來就忙活上了?”
“正好有時間,想把地翻出來。”莊洲指了指空蕩蕩的院子說:“種幾棵樹,再種點兒花花草草。後園我還想搭個架子,種點兒金銀花什麼的。”說著臉上流露出幾分得色,“過段時間你們再來,我這裡就大變樣了。包你們誰都認不出來。”
莊城言不以為然。他覺得這種事情找人來做就行,沒必要把自己折騰的一身泥。大概是女人對裝飾自己的家有種天生的熱情吧,程安妮倒是顯得挺興奮,拉著莊洲問了不少有關種花種樹的問題。
莊城言在莊洲家院子裡來來回回走了兩圈,看著已經挖好的幾個樹坑,不得不承認他兒子說的自己收拾院子,似乎是來真的了。這種變化讓人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在莊老爹的觀念中,術業有專攻,他一個學金融的非要搶人家學園藝的飯碗有什麼意義呢?就算能證明他確實比學園藝的人幹活還地道,又能說明什麼問題?
他看看程安妮,程安妮滿臉都是讚歎的神色,還拉著他的胳膊發感慨,“親手佈置自己的家,真是太浪漫了。”
莊城言沒覺得浪漫。不過他經常覺得自己的思維跟老婆不在同一個次元,所以早早就學會了在沒聽懂的時候對她寬容地笑一笑。反正她也不需要他給出什麼回答,只要表明他還在認真地聽她講話就足夠了。
程安妮自然熟知他這套把戲,不過她也不指望一個榆木腦袋理解什麼叫浪漫。於是又追著問莊洲,“光種西府海棠啊,要不要種點兒蘋果樹櫻桃樹的?看完花開還能吃點兒自己種的純天然水果。要不種枇杷吧,冬天開花,多好,一年四季都有花看。”
“我得先找個專家打聽打聽能不能種活。”莊洲也有些無奈了,“不過我打算在後園種幾株葡萄,回頭再搭個葡萄架。”
程安妮連忙配合,“多的葡萄還能釀點兒葡萄酒。這個我拿手,到時候我來做。”
莊洲懷疑她的用意,“你是想拿我家不要錢的葡萄練手藝的吧?以前做過嗎?”
程安妮不幹了,“練手藝怎麼啦?跟你要點兒葡萄不行啊,我白給你出了那麼多好主意啦?我白支援你啦?”
莊城言咳嗽了兩聲,試著把話題拉開,“凌冬至不在?”
莊洲很小心地瞄了他一眼,“他回自己家了。”
莊城言板著臉又不說話了。
莊洲看出他有話要說,等了一會兒還不見他開口,稍稍有些疑惑地看程安妮。
“是這樣,”程安妮無奈,只能繼續充當老公的發言人,“你爸爸跟我說,你們出去也快半個月了,好容易回來……嗯,讓你自己選個時間,帶小凌回老宅吃個飯。”
莊洲怔了一下,不怎相信地看著他爸。
莊城言不自然地咳嗽了一聲,“有問題?”
莊洲傻乎乎地搖頭。
程安妮笑著拍了拍手,“那就說定了,你們商量好日子,我們在家等你們。”
莊洲心裡湧起一股熱流。以他老爹這個彆扭的性格,能退到這一步已經出乎他的想象了。在回來的路上,他以為頂破天就是他爹不再過問他的私事,眼不見心不煩。沒想到他還能再退一步,試著接受他們。
莊洲揉了揉鼻子,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從莊城言的角度看過去,卻很明顯地看出兒子的眼底微微有點兒發紅。這讓莊城言心裡有點兒不是滋味。這是自己的兒子,不管他怎麼不好,那也是自己的兒子,只有自己才能管,哪裡輪得到別人來指手畫腳呢。他沒有以家族的發展為重?沒有跟勢均力敵的家族聯姻?他為個男人連家族生意都放棄了?
好吧,就算這些都是真的那又怎麼樣?他這個當爹的還沒表態呢,輪得到別人炸刺嗎?!
他們也配?!
何況老婆也是站在他這邊的,臨出門之前程安妮還揪著他的耳朵反覆地囑咐他,“上陣父子兵。父子齊心,其利斷金。什麼時候都是兒子最重要,別人的意見都是屁!咱們自己日子過得不痛快,就為了讓別人看著好看?讓別人看著舒心?他們配嗎?為了不相干的人的看法跟兒子鬧矛盾,那才是腦子有病!”
莊城言從鼻子裡哼了兩聲,“等小凌過來了,咱們跟他好好談談,看看能不能選個時間跟親家那邊見個面。”
莊洲張著嘴,傻了。
程安妮笑著說:“你都見過那邊的家長了,咱們要是還不表態的話,會讓人家誤會的。還以為咱們怎麼挑剔冬至呢。這多不好。以後日子還長著呢,咱們是一家人,得處理好互相溝通的問題。”
莊洲看看他,再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