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消化不良。等下我可以分給你一罐酸奶,我爹地買的,可好喝啦。”
小毛舔了舔嘴角,挺惆悵地說:“你爹地真好。”
黑糖立刻得意起來了,“是啊,我爹地對我可好啦,給我買好吃的,放假還帶我去釣魚,我上次去打針的時候他還抱著我。”
小毛蔫蔫地縮成一團,“也不知道冬至能不能找到我家主人。”
黑糖被它的黯然神傷刺激了一下,頓時同情心爆棚,“別怕,要是找不到你就在這裡住下來好了。反正我爹地給我買好多好多狗糧,咱們一起吃也夠啦。我還可以帶你去後院找我偷偷埋起來的骨頭。我爹地說埋過一遍的就不能再吃了,但是挖著玩還是可以的。我埋得可深了,我跟你說,你都不一定找得到……”
小毛睜大了眼睛,“我家主人也不讓我埋起來……”
黑糖頓時有種找到知音的感覺,興高采烈地往前湊了湊,“我跟你說啊,他們人類啊都這樣,說土裡有細菌,還說要講衛生啊什麼的……”
小毛連連點頭,“是啊,是啊……”
這算是找到共同語言了?凌冬至看的有趣,忍不住拿胳膊肘碰了碰莊洲的胸口,“莊洲,你有沒有發現,這個世界實在是太有趣啦。”
莊洲笑著把他攬進自己懷裡,“怎麼有趣了?”
凌冬至順著他的手勁兒躺在他腿上,“因為……”話未說完,他便對上了莊洲的眼睛。莊洲的眼瞳是一種極濃重的墨黑,眸光沉凝,彷彿壓著很深很深的情緒。他的嘴角微微帶著笑,眼中的神色卻像在隱忍著什麼。
凌冬至沉默了一霎,伸手勾住莊洲的脖子,朝著自己的方向拉了下來。
莊洲輕輕吁了口氣的聲音聽起來像一聲嘆息。
屬於另外一個人的呼吸越來越近,帶著淡淡的酒氣,刺激著凌冬至的感官,讓他從心裡生出一種迷亂的微醺來。
莊洲的臉停在很近的地方,深沉對視的目光彷彿在最後一次確定他的心意。溫熱的氣息羽毛般拂過,微微有些發癢,凌冬至不由自主地伸出舌尖在唇邊舔了舔。
莊洲的呼吸停頓了一下,然後低下頭吻住了凌冬至的嘴唇。
黑糖正眉飛色舞地跟小毛顯擺它的玩具,一回頭立刻傻眼了。雖然經過那天晚上的事之後,它對這兩個人之間可能會出現的情況已經有了足夠的心理準備,但是冷不丁看到現場版,它還是會有種……
驚訝?
憤怒?
傷心?
好像都有點兒,又好像都不是。
事實上,黑糖只是慢慢地把它的狗嘴闔上,沉默地在地毯上趴了下來。它有點兒困惑自己到底該不該生氣。凌冬至能讓爹地笑、還能讓他心甘情願地去廚房做飯、還能聽懂它說話,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好。如果爹地一定要帶個人回家來……
黑糖苦惱地把腦袋搭在了爪子上。
好吧,就算凌冬至有那麼多的優點,為什麼它還是這麼的不爽呢?
小毛見它半天沒有出聲,湊過來怯生生的在它旁邊坐下,“你怎麼啦?”
黑糖嗚咽了一聲,“你沒看見他們兩個在做什麼嗎?”
小毛掃了一眼沙發上吻得難捨難分的兩個人,有些好奇地問:“你是不是不喜歡他們在一起啊?”
“我也不知道。”黑糖從鼻子裡噴了一口粗氣,“說不清。”
“你是不喜歡冬至嗎?” 小毛不解,“可是他沒有哪裡不好啊。”
黑糖不耐煩了,“哎呀,你不懂的。”
小毛在它身邊臥了下來,舔了舔自己的爪子,老氣橫秋地說:“人類和我們不太一樣,他們在長大之後總要找個人陪著自己一起生活。如果沒有伴兒,他們就會覺得寂寞,而他們骨子裡都是很害怕寂寞的。就算沒有冬至,你的爹地也會找來其他人。”它瞟了黑糖一眼,底氣不那麼足地補充了一句,“要我看,其他人還不如冬至呢。至少他能聽懂你說什麼,還能跟你聊天啊。”
黑糖不吭聲,呆呆看著沙發上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凌冬至的臉頰已經變成了粉潤潤的顏色,像一個新鮮誘人的大蘋果——它爹地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不停地在他臉上咬來咬去嗎?
小毛勸它,“反正大人的事情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好了。”它看看神情呆滯的黑糖,不放心地問它,“今晚我們就睡在地毯上嗎?”
黑糖卻像被刺激到了似的,一下子跳了起來,發狠似的汪汪兩聲,“就睡在地毯上。我要親眼看看他是怎麼欺負我爹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