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不相干的人傷了兩家的和氣。”
莊洲冷笑,“不相干的人?只怕對於不相干的人這個定義,我們是不同的。你回去告訴夏末,老子不缺錢,既然他一定要護著曹家的那個小王八,非要為了這麼個糟汙玩意兒打他自己親弟弟的臉,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凌冬至心頭猛然一沉,剛想進去,就聽莊洲緩緩說道:“支票還是帶回去吧。麻煩你告訴夏末,今天的晚報會登出我跟他斷絕兄弟關係的宣告,我會動用莊氏的所有力量將這樁買兇傷人案一查到底!”
書房裡那個板正的男人吃了一驚,開始引經據典地勸說莊洲務必以兄弟感情為上云云。
凌冬至端著茶水又悄悄回到了廚房。書房裡的聲音一聲比一聲高,從樓梯間傳下來的時候帶著嗡嗡的震動,微妙的有種迴音的效果。儲藏室的門虛掩著,裡面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偶爾還夾雜著一兩聲嬌弱的叫聲。
凌冬至靠在廚房的流理臺上,心裡忽然覺得無措。
他對於夏末這個人所抱有的最大的期望就是他別在自己眼前晃悠,別有事沒事的干涉自己和莊洲的小日子。但是他沒想看到有朝一日他們兄弟反目。這樣一來,他豈不是成了小說裡那個敗事有餘成事不足的禍水?!
凌冬至覺得換位思考,如果凌立冬特別特別不喜歡莊洲,或者出手給莊洲找麻煩,他會想到要跟凌立冬脫離關係嗎?
別開玩笑了。
那可是跟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哥……好吧,他似乎抓住問題的重點了。莊洲和夏末雖然是親兄弟,但是很小就分開,不像他跟凌立冬的感情那麼好,而且凌立冬也不會拿錢啊家族名譽啊什麼的去要挾誰……
凌冬至想著想著就想岔了,覺得自己跟凌立冬雖然不是親兄弟,但是跟莊家這一對親兄弟比起來,簡直能把他們甩出三條街去了。
坐在廚房裡東想西想,凌冬至手底下也沒閒著,從櫃子裡翻出一堆幹蘑菇幹野菜,然後他後知後覺的想起夏天都快過完了,但是青樹還沒有回來。據說是那個培訓因為某個原因延後了,也不知會延到什麼時候去。
凌冬至嘆了口氣。
才剛入秋就發生這麼多事兒……難怪人家總說多事之秋、多事之秋……
與此同時,相隔半個城區的莊家老宅,後院的小書房裡,莊老爺子慢條斯理地端起面前的茶杯,眉眼不抬地對書桌對面的人說:“所以說,你一大早跑我這裡來不是關心你弟弟兩口子的傷勢,而是替別人家的孩子求情來了?”
夏末被莊老爺子的幾句話堵得臉色有點兒不好看,“爺爺,我並不是來替曹明河求情。我只是來跟您商量一下,怎麼才能把這事兒壓下去,這種事兒鬧得沸沸揚揚,咱們面子上都不好看。”
“鬧?”莊老爺子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誰在鬧?!”
夏末略略有些不耐煩,“爺爺,凌冬至跟咱們家沒有一點兒關係,您犯得著……”
“沒有一點兒關係?”莊老爺子打斷了他的話,“你明明知道他跟你弟弟的關係,還認為他跟咱們家沒有關係?你就是這麼想的?所以才會慫恿你那個扶不上牆的小舅子去收拾凌冬至?”
夏末想反駁,但是想了想又覺得自己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便改口說:“我沒有慫恿明河做什麼。他們倆有什麼恩怨是他們倆的事兒。”
“說的好。”莊老爺子冷笑了起來,“冬至一箇中學老師,跟曹家那個不成器的小王八蛋能有什麼恩怨你會不知道?”
夏末皺皺眉,又勉強壓下心頭的不耐,“爺爺,我說過,我真不知道。”
莊老爺子放下手裡的茶盞,神情中略帶譏誚,“他們沒有恩怨。曹家的小王八蛋這麼做就是為了討你的歡心,想讓你幫他還上他欠的那筆賭債。夏末,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一天到晚都幹些什麼?”
夏末眉尖一跳,沒有出聲。他覺得事情有些不妙,以前老爺子一直叫他老大,擺明了是承認他還是莊家的孩子,而今天至始至終他只叫他“夏末”。
莊老爺子搖搖頭,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夏末,到現在,我也不得不佩服夏家的能耐。也不知他們是怎麼教養你的,把你養的四體強壯,卻完全沒有智商。先是被夏家當槍使,替他們打先鋒,跑到濱海市來開拓夏家的疆土。然後又被曹家當槍使,連曹明河那種貨色都能拿你當個無限制的提款機用——你居然心甘情願。難道我們莊家精明的基因在你的身體裡就一點兒沒有起作用?”
莊老爺子這話說的就很不留情面了,夏末的臉色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