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9部分

追著喊:“唉,我跟你說啊,那誰,就是塗家的那倆一會兒也過來,你別給我掉臉子啊。”

莊洲停住腳步,斜眼看著和寬,“那倆也來?你請的?”

和寬攤開手,一臉無奈,“他家和我家老爺子的關係……你也知道。”

莊洲皺了皺眉,“行,我知道了。”

和寬的視線掃過莊洲那隻搭在凌冬至肩上的手,停頓了一霎,又不動聲色地移開,笑著對凌冬至說:“我還得招呼別人,你跟莊二隨意,千萬別客氣。”

凌冬至聽到別客氣這幾個字的時候,已經開始後悔了。應邀之前,凌冬至光想著吃了這一頓之後,兩人之間再沒有什麼拖欠的人情,各自輕鬆。何況自己又不想和莊洲單獨吃飯,有個公眾性的聚會場合真是再合適不過。可是來了之後他才發現不是他想象的那麼簡單,來這裡應酬的客人應該都是莊洲同一個圈子裡混的,彼此之間偶爾幾句交談或者相互點點頭,看得出都是極熟的關係。正因如此,他們在看向凌冬至的時候,眼神多少就有些耐人尋味了。凌冬至本來就是個極敏感的人,意識到這一點,心中難免有些不悅。

凌冬至正在琢磨找個什麼樣的理由先退場,就看見大門推開,又有幾個人說說笑笑地走了進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兩位姑娘投的地雷票,謝謝大家的支援~

ddang12扔了一顆地雷

耐冬扔了一顆地雷

18、小京巴

凌冬至的耳畔霎時靜了下來,只餘一片模糊的沙沙聲。深埋在記憶深處的碎片突然間變得鮮活起來:夏日午後綿綿如絲的細雨、畫室裡被微風拂起的絨布窗簾、潮溼的雨腥味中夾雜著的濃烈的油彩味道、以及溫軟的唇貼合時令人窒息的心悸……

凌冬至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一片清冷。

莊洲敏銳地察覺到了在他身上悄然發生的某種變化,他拉住了凌冬至的手腕,眉頭微微蹙起,“怎麼了?”

“沒什麼。”凌冬至調整了一下自己身體的角度,竭力讓自己的臉避開大門的方向,“就是不想在這裡待下去了。我這人……怕吵。”

莊洲與他對視片刻,眸色沉沉地移開視線,“那就走吧。”

凌冬至看他這架勢,反而有些意外,“你這是……”

莊洲掃了一眼大門的方向,淡淡說道:“你是我帶來的客人,哪能讓你一個人走。正好來了幾個不待見的人,我也懶得在這兒應付了。”

凌冬至剋制著自己想要看過去的衝動,身體僵硬地看著莊洲。要走必然要經過大門,要經過大門,就必然會跟那人打照面。他一點兒也不想在這個充滿了猜疑視線的地方上演一出舊友多年後意外相逢的戲碼。

可是他要怎麼跟莊洲說呢?

“這邊。”莊洲攬住他的肩膀,湊在他耳邊低聲說:“從上菜那個小門去廚房,然後從後門出去。正好不用跟老和那個狗腿子打招呼了。”

“你沒關係嗎?”凌冬至問他,“就這麼走了,你朋友那邊……”

“沒事。”莊洲微微一笑,不怎麼在意地說:“我今晚主要的任務就是帶你吃飯。”

凌冬至從他臉上移開視線,心裡忽然就覺得有那麼一點兒不自在。這兩天一直在琢磨怎麼才能跟莊洲保持一個客套又疏遠的距離,相互不欠人情。

但這人顯然不是這麼想的。

沒有人能拒絕得了被重視的感覺,哪怕這只是一種姿態,在這個節骨眼上也足夠讓凌冬至心懷感激了。凌冬至覺得或許可以改變一下自己的思路,如果能跟這個人做朋友,似乎也不錯。

冬天的夜晚早早降臨,從後廚出來是條窄街,更是冷冷清清。

車停在菜館正門外了,莊洲正琢磨著繞路過去取車,轉頭卻見凌冬至站在街邊,雙手插在長褲的口袋裡,微微仰著頭,望著頭頂陰雲密佈的天空出神。

“怎麼了?”莊洲打從剛才就覺得凌冬至的神色有些不對,沒什麼精神的樣子。他仔細回憶了一下菜館裡的情形,隱隱覺得大概是跟剛進來的那幾個人有關。

凌冬至回過神,轉頭看著他沒頭沒腦地說:“哎,有個歌特別好聽,你聽過沒?”

莊洲愣了一下,正想問他怎麼說到歌上去了。凌冬至已經微微嘟起了嘴巴,用口哨吹了一段旋律出來。是個挺悠揚的調子,帶著一點兒說不清道不明的異域風情,隱隱的透著幾分蒼涼的味道。

莊洲生意人,於琴棋書畫上沒有研究。工作閒暇頂多去健健身,跟他談論這方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