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惠在朝堂之上,那就是數一數二的人物,而阿桂現在也頗受重視,帝王此舉,等於把烏雅家與章佳家與十二阿哥綁在了一起。十二阿哥母家又是滿族大姓那拉氏,雖說近一輩沒有多少能人,但也架不住這個家族的人多勢力大。看來若無意外,其他的皇子是沒有機會了。
“皇后娘娘,十二阿哥現在得了勢,看那延禧宮的狐媚子還怎麼得意,以奴才看,五阿哥也不過是個失勢的皇子而已,”容嬤嬤面露得色的站在皇后的後面,覺得十分的解氣。
正替皇后簪花的素芸聽了容嬤嬤這話,便笑著道:“容嬤嬤替十二阿哥高興也是常理,只是皇后娘娘越是在這個時候,就越該大度才好。不然讓萬歲爺以為我們得意忘形,豈不是害了十二阿哥?”
容嬤嬤雖不喜一個年輕宮女教訓自己,但是對方是十二阿哥送來的,加上言之有理,便只好道:“皇后娘娘請恕罪,是奴才莽撞了。”
皇后聲音溫和道:“容嬤嬤你無需自責,你也是想替本宮出口氣罷了,這些年我們用錯了方法,現在想來,有些事情也不是我們自己招惹的麼?”想到近幾年的辛酸,皇后嘆了口氣,拍了拍素芸的手背,“你是個機靈的,十二也是個聰明的孩子,往日是本宮耽擱了他,現在這樣很好。”
素芸來到她身邊後,給她講了不少的事情,她也慢慢的回過味來,為了十二與那拉家,她必須學會忍,即便是皇后,也不一定要真的做到公正嚴明,更何況這公正嚴明也不見得有多少人喜歡。
“皇后娘娘快別說這些,這可是折煞奴婢了。現下快到除夕,您只需要做一位高高在上最珍貴的鳳凰去除夕宴就好,十二阿哥那裡的事情您也不要過於擔心了,畢竟兆惠大人和阿桂大人可是他的師傅呢。”
“是了,”皇后捻起一支用核桃大小東珠做成的髮釵,這是昨日皇上賜下來的,她最近一個月得的賞賜,竟是比之前半年還要多,她心裡就明白皇上的意思了。而她心裡也是高興的,只要十二出息,她就已經滿足了。這深宮中的女人,無非是盼著自己的孩子好而已。
“五阿哥,現在的情況對我們非常的不妙,”五阿哥的伴讀爾泰眉頭緊皺,想到那拉家門庭若市的情景,便道,“十二阿哥現下的風頭太盛了。”
五阿哥氣得攥緊了手中的一塊玉佩,“皇阿瑪竟是偏心至此,我與那個十二都是滿妃所生,我現在竟只是一個貝勒爵,連個封號都沒有。就連老三那個廢物都比我好!”
“五阿哥,請慎言!”一邊的爾康見五阿哥動怒,於是道,“現在你要是表現出不滿,必定對你不利,此刻我們且先看著,畢竟十二阿哥還年幼不是?更何況,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以後會怎麼樣,誰又清楚?”
五阿哥沉著臉,看著牆上的一幅牡丹圖,喀拉一聲,竟是硬生生的捏碎了手中的玉佩。
永璂成了矚目的物件,但是平日裡作風仍舊不變,上午安安靜靜的學習滿漢蒙文字,下午跟著兆惠或者阿桂學習武藝,騎射,用兵遣將,政治之道。偶爾乾隆也會叫他去養心殿看一些不甚重要的摺子,並問他的看法。而永璂的做派與看法都深得乾隆之心,也慶幸自己選對了人,而毓慶宮的守衛不知不覺間又加重了一層。
很快便到了除夕宴的夜裡,臘月二十四日這一晚,便是宮裡舉行除夕宴的日子。因太后不在,所以這個宴席上最珍貴的女人便是那拉皇后。
帝后相攜出現在養心殿,宗族之人同聲請安道賀,一時間,倒真有幾分熱鬧的意思。
永璂的位置仍是與永璋挨著,這個座次安排得極有深意,宗族之人都看明白了,三阿哥與十二阿哥感情好著呢。難怪皇上會晉封三阿哥為循郡王,是要三阿哥循規蹈矩,不要做不該做的事情,但是也不要忘記該做的事?
“這道龍擺尾的味道很一般,”永璂動了一筷子,便對眼前這道魚失了興趣,與旁邊的永璋低聲道,“三哥,聽聞三嫂病了?”
永璋偏頭看向永璂,對方臉上帶著一絲笑意,似乎並不帶其他的含義:“是的,她身子最近不太好。”
“原來如此,”永璂點頭,身後的小安子替他換了一杯熱茶,他捧著暖手心,倒是沒有喝的意思。
宴席之後,殿外開始放焰火,中有喜慶繁榮之意。永璂站在玉階之上,看著在黑夜裡炸開的煙火,攏了攏狐裘,靠著欄杆露出一副慵懶的模樣出來。
小安子站在擋風處,就怕寒風吹到了這位主子,小心翼翼的打量了四周各個尊貴的主兒,再度老老實實的埋下頭去,卻在這埋首間,看到一抹明黃朝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