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魄倫也來了，他蹲在昔日同僚的目前，沈思了片刻，而後道：“我想，這是一種幸福的死亡吧？”

“我聽說魔族從不會為同伴的死亡而悲傷，看來果真如此。”烏里爾。

亞魄倫歪頭一笑：“對我來說，死是喜劇，可是伽布瑞爾殿下就比較可憐了。啊，好了──”他扶著雙膝，又站起，看小伽道：“天使長，你把祭品和救贖者藏到哪裡去了？”

“他們現在在哪裡，我也不知道。”小伽注視著前方，任那群天使魔族圍住自己。

就在此時，兩具疲憊巨大身影款款而來。

“開什麼玩笑。”利維坦低喃，“那是麥塔……麥塔特隆，不是已被露西弗陰謀害死了麼？”

“各種詭異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亞魄倫說。

“各種詭異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魔王身處在一群天使之中，而我又來了，情形對你們而言很不妙啊……”麥塔特隆歪起唇邊微笑。

“你看怎麼辦？”利維坦目光注視向亞魄倫。

“我們有一部分精銳部隊在此，真要打起來也不是沒有勝算──那麥塔已經相當的累了，伽布瑞爾一時半會兒也沒有再戰的心情。故我們只要對付得了邁克，其他的都可以忽略。”亞魄倫將手臂搭在同伴肩上。

“什麼叫其他的都可以忽略，啊啊──你這混蛋什麼意思？我是可以忽略的存在嗎？”烏里爾幾近絕望的抓頭髮大叫。

亞魄倫仰起頭，大笑。

雪白鋒利的牙齒和同樣白皙堅實的肌肉，果然很有魅力──邁克爾不覺心道──難怪小書會那麼迷戀他。

“但我還是決定不打了。吶，小點心，你現在已回到同伴身邊，我的心願也算了卻了一半，後會有期啦。”亞魄倫掰過利維坦肩膀，拉他離開，魔族的軍隊也隨之退去。

小書愣愣的看了一會兒，而後跑上一塊土丘，揮手道：“拜拜哦，有空來天界玩。”

“喂，他說有空來天界玩──他居然對亞魄倫說有空到天界來玩！”烏里爾摸著額頭。

“你一直在天界居然沒有適應這種集體性脫線也算是種奇蹟了。”悠飛笑。

邁克爾忽對麥塔特隆道：“啊，呀、呀……這一場戲劇性的復活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戲劇性，呵，你早就知道我沒死吧？”麥塔特隆說，“之前一直為恢復能力而潛藏在暗處，如今這種危機時刻，我再不閃亮登場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你閃亮登場後都去幹了什麼？哦，”邁克爾上下打量著麥塔特隆，“這鼻青臉腫的，不是跟露西弗玩了什麼又黃又黃的遊戲吧？”

“你──”麥塔特隆唇邊抽搐。

“可以了嗎？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拉法忽然拍石頭而起，“據我的估測，這次子世界異常已經讓天界和魔界的四分之一融為一體了，這樣下去，就算宇宙不全面崩塌，我們也會失去領土的。”

麥塔特隆說：“我們不會失去領土──直接把這裡都變成我們的領土就可以了。”

“啊，的確，原本為無私善意而進行的靈魂拯救子計劃，要變成天界自私的保衛戰了呢。”拉法有點悲哀的說，“我早知會如此，這混蛋的世界──”

“喂，那下一步怎麼辦？”悠飛說，“可否要暫迴天界去？”

“不，我想不必了。來來回回也都是一樣的。不如就此展開行動吧。”邁克爾思索了一下，而後走到那土丘前，將雙手搭在小伽肩上，“你那私生子和無數個情人的事我就不追究了，不過伽布瑞爾，現在也該是歸隊的時候了──當然，如果你還願意繼續做一個萬惡的天界成員。”

“萬惡的天界成員，”小伽笑著注視那頭骨，“就這點來說，我可是極端優秀的，你也不得不承認……”

“啊。”

起身。

“要開始了麼？嗅到血的味道了呢──真令人興奮。”麥塔特隆說。

“只是必然的角色扮演，命運的河流終歸要流向它該去的地方。”小書低喃。

“是嘛。”拉法。

“呵……好了，無論如何別說那麼喪氣的話。多少個世紀了，天界的主要戰力難得聚到一起──”邁克爾微笑，“開始新的征程──”

魔界昏黃的光線灑在這一群天使身上，乾燥的風將帶有腥味的黑色沙土捲到半空中的同時，吹起了他們雪白的衣袍和柔美髮絲──這氛圍，讓人無法說清究竟是悲美抑或詭異……

天使的命運　25　…　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