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些。因為神仙們都挺忌諱,沾染上鬼界那些陰氣。
但是即使如此,天門也不可能一個人都沒有。
桑落和素蔓要做的,也是出其不意,將這些守衛收拾掉。也許是因為天兵身份太低,也許是因為以往鮮有人闖北天門,所以這些天兵還真沒有起多少疑心。見到桑落時,甚至還躬身喊了句:“見過桑落大人。”
誰都知道,他是天帝陛下的枕邊人。
“我要替陛下去採鬼界的幽冥花作為酒料,各位不知能否通行?”桑落作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由不得那些守衛不信。
天兵們的銀色鎧甲亮的刺眼,讓人看不清他們的臉。
“桑落大人,依照規矩須有令牌方能出行。”天兵們到底是公事公辦,不過桑落早有準備。他拿出一枚青色玉牌,遞給天兵……………那是文羲準備的。
天兵們確認此玉牌無誤後,正要通行,背後卻忽然傳來一個聲音:“誰允許你們放他們走了?”桑落和素蔓猛地回頭,入眼是一襲淡漠青衫,那人面龐輕快明亮,言語間帶著清潔的歡愉。
是錯觴。
素蔓有些不可置信,她與他相識雖僅有三個月,可她不是毫無防備,若不是確認了他的真心,若不是明瞭他的性情,素蔓怎麼可能讓他和自己一起來這北天門?
“錯觴,你說什麼?”
“你們二人要私自逃出天界,我自然不可姑息枉縱。”錯觴不再笑,面龐冷漠的令人心驚。
那些天兵驚疑不定地瞧著,卻也警覺地攔住了通往北天門的路。
桑落咬牙拽過素蔓,他攔住素蔓想要找錯觴理論的行為,他知道,此時若再不走,便再也走不掉了。不管會不會傷及無辜,桑落念動仙訣,便是一陣血光飛濺,已有兩個天兵斃命。既然決心要復仇,那麼雙手多染些鮮血也無所謂。
然而他們卻沒想到樓枕寒來得這麼快,當那人的白色衣袂被風捲起時,桑落心中就已有了絕望。立定在錯觴身前,樓枕寒對著桑落徐徐綻開笑容:“你以為孤對你一點防備都沒有?愚蠢的東西。”
桑落冷笑,卻不答話。
樓枕寒也不看他們,他抬起錯觴的下巴,卻是對桑落說話:“因為你,孤不得不找個更乖巧聽話的好手下,你們看,錯觴是不是很完美?像是一個木偶。”素蔓忽然明白了前因後果:“你是故意讓錯觴接近我的?!”
樓枕寒讚許地頷首。
桑落額上滑落下一絲冷汗,他不斷往後退去,然而他身後,卻是天兵。
素蔓知道自己此刻不能添亂,但是她還是控制不住,將眼神看向錯觴。現在的錯觴乖順地站在樓枕寒身旁,眼神虛無好似什麼也沒有。
“樓枕寒,你明知我要逃,為何醫好我的脊骨?”桑落並非是還有什麼奢望,他只是為了拖延時間。“因為孤絕不會放過任何背叛孤的人。你既然敢對孤揮刀相向,孤不將你踐入汙泥,怎麼能甘心?”樓枕寒冷漠的勾唇,那一夜高臺之上,他劃破他衣衫,讓他不得不想起那些前塵舊事,他怎麼可能就這麼放過他?所以他要給予他希望,再親自將他踩入絕望。
“樓枕寒,你根本不可能愛上任何人,你只喜歡你自己。”桑落已被逼入絕境,他看得出來,樓枕寒眼中的殺意。再也不會有所顧忌,桑落所幸放手將周遭的天兵殺了乾淨……………不枉費他這麼多日苦練仙訣。
樓枕寒眼中冷意一凝,他冷笑著拔過身邊還剩餘的一名天兵的長劍,便直向桑落刺了過去。那一劍,太快,即使你能看清,也不能躲過。好似時光盡數凝結,根本無法移開眼。人都說龍將玉華在戰場上宛如戰神,卻不知天帝樓枕寒一劍,竟也能引得時光停駐。
長劍鋒銳冰冷,劃破層層錦繡衣衫,直刺入人溫暖的身體內,鮮血飛濺,在雪亮的劍光中觸目驚心。被劍刺中的是一個笑得明豔活潑的女孩,自小就喜歡追著桑落,即使長大了,也是一心護著他的。
“素蔓!”桑落緊緊抱住素蔓,想要阻止鮮血從她胸前的傷口流出,然而那奔湧不息的熱流,很快就染紅了桑落的五指和衣衫。樓枕寒拔出長劍,冷漠的看著桑落和素蔓,只需要再一劍,他就可以一併結果了他們。
然而他沒有,他忽然發現,他的手,動不了了。因為就在他一劍刺傷素蔓的同時,在他身後的錯觴,竟然趁他沒有注意,用薄刃貫穿了他的手臂。
難道情愛就當真那麼厲害,能讓錯觴這個乖巧的玩具,也作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
錯觴似乎想要去看一看素蔓,卻最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