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一個勁兒地傾斜著雨滴和冰雹,半空中也是電閃雷鳴。無憂閉著眼躺在椅背上休息,不時發出一兩聲難受的呻吟。陸萬劫拿著溼毛巾,幫他擦汗。
陸萬劫調整了一下後視鏡,一言不發地開車,前面的道路被雨水遮擋,已經混亂地看不清了,好在山路平整寬闊,且沒有其他行人,憑藉記憶就能透過。他一會兒看著道路,一會兒看一眼無憂,有些焦躁地說:“給他喝點水。無憂,你哪裡不舒服?”
無心趴在椅背上,受驚了似的看著眾人,又把手帕疊成方塊,用礦泉水打溼,欠著身體給無憂擦拭額頭,小聲說:“哥哥,你的腿還疼嗎?”說著還拿手搭在無憂的腿上,揉一揉,小聲說:“痛痛飛,痛痛飛。”
無憂渾身發燙,難耐地在屈起身體,他微微睜開眼睛,伸出一隻手抓住陸萬劫的衣服,氣息微弱地說:“萬劫,你過來……”
陸萬劫回頭看了他一眼,林鐵衣忙說:“我瞧他神色不對,還是你來看著他吧,我開車。”
陸萬劫想了想,吩咐他把防滑鏈裝上,然後才坐回後排,把無憂抱在懷裡。
汽車在山路上慢慢地行駛,林鐵衣開車力求平穩,遇到地勢陡峭的地方便一寸一寸挪動,他是絕對不會拿一車人性命開玩笑的。無心微微側過身體,在林鐵衣旁邊低聲說話,叫他不用太緊張。
無憂渾身顫抖,卻不像中毒的徵兆,倒是有些發燒,他把臉埋在陸萬劫的肩膀上,不時舔舔嘴唇。陸萬劫以為他口渴了,將水瓶遞到他嘴邊,卻被無憂一把推開。
“你哪裡不舒服?”陸萬劫低聲問他。
無憂微微別轉過臉,忽然抱住他的脖子,吻住他的嘴唇,溼熱的舌頭狂亂地在他口中攪拌。
陸萬劫怔了一下,忙推開他,又把他按在懷裡。無憂性格靦腆斯文,平日裡是絕對不會在外人面前做出這種動作的。他騰出一隻手,在無憂衣服裡摸了一把,心中瞭然,想來是那條蛇的牙齒裡含有什麼催情類的東西。
催情類的藥物,一般對身體沒什麼危害,只需要多喝水,泡冷水澡就行了。陸萬劫灑了一點冷水在他臉上,又看了一眼前面的道路,壓低了聲音,在無憂耳邊說:“寶貝,你再忍忍。”
無憂自知身體不對勁,他起先只是閉著眼睛強自忍耐,後來被陸萬劫又親又摸,腦子很快模糊起來,恍惚覺得兩人身處家中的大床上。他扯著陸萬劫的手臂,小聲說:“哥,你幫我脫衣服。”
陸萬劫大窘,又很不願意被別人瞧見無憂現在的模樣,便脫了外衣罩在無憂的頭上,輕聲安慰他。
林鐵衣和無心將剛才那句話聽得清清楚楚,這時候便一起回頭,莫名其妙地看著兩人。陸萬劫尷尬而無奈地解釋:“他腦子有點迷糊,可能是被蛇咬了的緣故。”
林鐵衣一見無憂此時的行狀,便明白了,他年輕時候愛玩,也跟別人吃過些增加性刺激的藥物。這種東西雖然不要人性命,但發作起來又不是好忍耐的。
“要不我和無心下車避一會兒。”林鐵衣很通情達理地說,無心不知發生了何事,只是呆呆地看著無憂。
陸萬劫到底是年輕,臉皮又薄,聽林鐵衣這麼說,頓時尷尬萬分,紅著臉解釋道:“沒事,他忍忍就過去了。”
這會兒外面雷電交加,冰雹跟雞蛋一般大,下車也沒有地方躲雨。
林鐵衣無可奈何地繼續開車,耳朵裡聽見後排座椅上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聲音,無憂的聲音隔著一層衣服輕飄飄傳過來,盡是惹人無盡遐想的求歡之詞。
林鐵衣雖然是無憂的長輩,但年齡差不了多少,兩人平時相處也跟兄弟似的,嬉笑怒罵,並不怎麼顧忌。想到這些,林鐵衣便慢慢將車停在路邊,推開車門,去後備箱裡拿出一條掛毯,一個掌上電腦,一副耳機。
他把掛毯掛在車廂兩側,將前後兩排座椅隔得嚴嚴實實,然後開啟電腦,連上耳機,用耳塞堵住無心的耳朵,翻找出一個電影給無心看。
無心看一眼深褐色的毛毯,又看一眼林鐵衣。林鐵衣指著螢幕說:“功夫熊貓,你最喜歡看的。”
無心果然被劇情吸引,捧著電腦認認真真地觀看。林鐵衣為防止他中途摘掉耳機,便單手攬著他的肩膀,寸步不離。
大雨霹靂啪嗒地打在車頂上,宛如炮仗似的。然而雨聲也遮蓋不住車中的火熱聲音,林鐵衣懷裡摟著溫軟的美人,耳聽著掛毯後面的響動,只覺得口乾舌燥,心猿意馬。
一部電影結束,那雨也收了勢。太陽從雲層中露出來,將地面照的白花花的。無心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