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冷淡一笑:“是為我揉碎的嗎?”
陸萬劫不悅道:“平日裡除了去軍營,便是守在你身邊。我心裡只對你一個人好,這些難道你不知道?為什麼要夾槍帶棒地說這些話?你以前不是這種人啊。”
無憂低頭不說話,過了一會兒才冷冷清清地說:“陸萬劫,我就是這種人,你今天才知道嗎?”
陸萬劫一時語塞,只覺得這句話像是帶了極大的怨氣,腦子裡千迴百轉,卻不知道是何時得罪了他。
☆、一個時機
無憂對陸萬劫帶著怒氣,兩人一遞一句地吵架,越來越激烈,陸萬劫急的滿頭大汗,他是不善於和人爭論的,一般有矛盾的話直接用拳頭解決了,然而面對無憂,他是有力沒處使,只得抹了一把汗,將手裡的扇子扇得嘩嘩響,和氣地說:“要不咱們回去再吵吧,家裡有空調。”
無憂口乾舌燥,臉頰赤紅,狠狠地推了他一把,轉身就走。
他在炎熱的草地上在大步走了一段,忽然驚叫一聲,倒在地上。
陸萬劫猛然站起來,見他抱著小腿低聲呻}吟。
陸萬劫以為他是被草地中的坑洞絆了一跤,心想:該,你這種不講理的人,就該吃點苦頭。
他悠悠然地站在原地不動,幾秒鐘後,見無憂兩隻手都抱住了小腿,肩膀不住地顫抖。他心中大驚,風一般地跑過去,看見無憂滿臉水痕,臉色蒼白,宛如被水淋過似的。
“怎麼了?”陸萬劫心裡著急,蹲在地上挽起他的褲腿,赫然看見兩道血痕流下來,膝蓋處有兩個深深的血洞。
陸萬劫腦子嗡地一下炸開了,憑著傷口牙痕判斷,分明是毒蛇所咬。
無憂很怕蛇,這會兒又痛又怕,捂著小腿大口大口地喘氣,嘴裡輕聲喊:“好疼。”
陸萬劫慌了一秒鐘,馬上鎮定下來,他撕了布條緊緊纏住傷口上緣,握住無憂的手腕,測他的脈搏,又拍拍無憂的臉頰,嚴厲地問:“憂,你看著我,能看清我嗎?”
無憂有氣無力地瞪他一眼:“能看清。”
“這裡有感覺嗎?”陸萬劫按壓他那條傷腿。
“有……萬劫你把我抱起來,草地上有蛇……”無憂臉色白白地說。
陸萬劫鬆了一口氣,確定這條蛇只是幹咬。所謂幹咬是說毒蛇在咬人或物時沒有注射毒素,這種情況一般發生在二次襲擊或者單純恐嚇對方時。被毒蛇幹咬後,傷口只會出現短暫的腫痛,絕對不會有生命危險。
陸萬劫拍拍無憂的後背說你等我一會兒。他抬頭看了一會兒,非常敏捷地飛跑到幾百米遠處,彎腰抓起地上一條二尺長的白色蝮蛇,閃電般的往空中一摔。那蛇被甩的渾身酥軟,骨頭寸寸脫節,軟塌塌地垂下來。
陸萬劫得意地晃著蛇身,朝無憂揮手,說道:“給你出氣。”
無憂有些頭皮發麻,怒道:“快拿走!”
陸萬劫四處看了看,把那條蛇扔得遠遠的,蝮蛇身有劇毒,腹部呈白色,頭尾尖,蛇身粗長,這條蛇的蛇頭卻是圓盾形狀,體型有些怪異。陸萬劫猜測是受了輻射的影響,便也不去管它了。
他折返回來,將無憂從草地上扶起來,無憂一蹦一蹦地回到了車上,滿臉冷汗,輕聲喊疼。被蝮蛇咬到,雖然沒有毒液,但是也足夠疼一陣子的了。
陸萬劫從工具箱裡翻找出一管藥膏,塗抹在傷口處。此時傷口血液已經凝固結痂,四周面板微微隆起,顏色卻很正常。陸萬劫用沾水的毛巾幫他擦了擦小腿流出來的血,然後將他抱在懷裡輕聲安慰。
林鐵衣和無心回來,聽說無憂受了傷,忙跑過來探視,雖然知道沒有中毒,但為保萬無一失,還是一致建議去醫院檢查,兩人動手收拾了東西,裝進後備箱,開啟車門進去時,無心抬頭看了一眼天空,看見天地交界處升起了一圈一圈的黑雲,他隨口嘟囔了一句:“可不要下雨啊。”
林鐵衣打著方向盤,剛剛駛離寺廟,忽然半空中傳來一聲驚雷,雨水夾雜著冰雹,宛如流星火石似的傾斜而來,噼噼啪啪地打在車頂上,發出可怕的聲音。
幾個人心裡都是一沉,下雨天走山路,是十分危險的。林鐵衣踩了剎車,有些猶豫。陸萬劫摸了摸無憂的額頭,將他放在椅背上,說道:“我來開車。”
陸萬劫以前經常在溝壑縱橫的戰場上開車,槍林彈雨尚且無所謂。這種天氣地勢根本不放在眼裡。林鐵衣知道他車技嫻熟,於是很放心地和他調換了位置,自己坐在後排座椅上。
這場雨來得迅捷猛烈,宛如發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