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父後說:小桓威名赫赫,敵人聞風喪膽,不過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天界的三位上人尚未出面,矽宣同星洲的功力也是深不可測,小桓,你萬事小心,切不可冒進。
絕夜說:小桓,看見了嗎,遠處那座白玉雕成的宮殿,就是洛宸的老窩。小桓,你一定要趕在離曜到之前攻進去,千萬別被離曜和洛宸裡應外合,包了餃子。
旗幟在夜空中飛揚,重桓端坐在駿馬之上,舔了舔嘴唇。戰爭、廝殺、鮮血,無一不刺激著他的靈魂,他想要咆哮,想要吶喊,那種甘甜的氣息又捲了上來,伴著刺耳的嗡鳴,摧毀著他僅有的神智。
琥珀色的清亮雙瞳漸漸轉出妖異的血色,他夾緊馬腹,朝戰場中心走去,馬兒走得很慢,似乎每走一步都會在地上踏出一個血印。
“你們,誰是統領?”
“妖二皇子殿下,別來無恙。”千軍萬馬中,矽宣騎著馬走了出來,深沈的夜色中,他手裡拿著的劍,像是劃過黑暗的流星,光華萬千。
“我叫重桓,”重桓拍了拍躁動的馬兒,輕笑著問,“你呢,你叫什麼名字?”
重桓沒挎劍,沒抗刀,也沒拿槍,他手無寸鐵,就那樣姿態瀟灑的騎在馬上,清秀的臉在火光的照映下泛著蒼白之色,嘴角甚至噙著淺淡的微笑,然而無人敢把他當做一個普通的少年看待,更不敢用孱弱這樣的字眼來形容他。
重桓真正可怕的,是那雙手。
有人粗略估計過,從幾個月前妖龍兩族侵犯天界至今,重桓那雙手挖出來的心臟,已經不下一萬。
沈沈的威壓下,矽宣卻是轉頭與星洲對視一眼,火光滔天,彼此的眼,漆黑如墨,矽宣不由自主捏緊了韁繩,一瞬間,心裡似有千言萬語,但他只是輕輕笑了笑,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般,回頭衝重桓調笑道:“怎麼,小宵兒,那麼快就忘記叔叔了嗎?”
重桓神情一凜,“我們見過?”
“何止見過,哈哈,你還一直說,要回來報仇呢,現今可真是長了出息了啊。”矽宣嘖嘖嘆道,“早知你會變成這樣,當年你啃掉明傾手臂的時候,我就應該勸陛下一刀宰了你。唉,都怪陛下宅心仁厚,才釀下了這般禍端。”
“那個人是尋歡殿主矽宣,”絕夜從背後策馬而來,低聲道,“他右側是星洲,宇砂殿殿主。這兩人不足為懼,不過他們後面的三人,小桓你要當心。”
“是天界的三位上人嗎?”重桓問。
“是。”
“看起來的確很難搞的樣子。”重桓晃晃腦袋,“但是那個矽宣更加礙眼,大哥,我要先除掉他。”
“這……”絕夜半眯起眼,“小桓想以一對五?”
“誰說的!大哥,三位上人和星洲交給你了,你想法子纏住他們,我要一心一意地……”他微微一頓,唇角彎出一個嗜血的笑,“品嚐尋歡殿主的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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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的火光燒紅了天空。
與遠處震天的喊殺聲相比,這支行進中的軍隊顯得無比沈默,他們甚至沒有點燃火把,只默默地前進著,從遠處看,像是融入了黑夜中一般。
“殿下──”前方一名士兵急速奔來,行到離曜面前,單膝跪地,手中捧著一封信,“殿下,天宮的急信。”
離曜身邊的隨從立刻下馬接過信件,恭恭敬敬地呈給離曜。
信上陳述了三件事。
其一,宇砂殿殿主星洲在兩個時辰前陣亡。
其二,矽宣重傷。
其三,天宮第一道城門於兩個時辰前被攻破,矽宣正領著百萬將士於第二道城門前負隅頑抗。
天宮外的城池共有三層城門,攻克第三層城門,裡面便是天宮。
離曜緊緊拉著馬韁,黑甲面具裡的臉沈默而威嚴,“吩咐下去,加快行軍,務必於天亮前抵達。”
“遵命,殿下!”
☆、(21鮮幣)妖禁169
據說人傷痛到極致,會變得麻木而遲鈍,自從星洲替他擋住了重桓的雷霆一擊,當場斃命,矽宣已經不明白什麼叫痛,又什麼叫做傷。
傷痛是什麼東西,七情六慾又是什麼東西?
火光漫天,血花飛濺,無數的人死去,又無數人前僕後繼地撲上來,矽宣雙手握劍,站在城牆之上,彷彿一個人,頂起了一片天。
魔軍的先頭部隊從右翼橫插進來的時候,矽宣胸腔里正如風箱般發出嗡嗡嗡的轟鳴,他聽不見喊殺聲,更聽不見鼓擊之聲。
那支黑甲的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