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說這個了。先去吃飯吧。”

“神之恩賜”餐廳位於一片居民區的邊緣，店面不大，裝飾得非常典雅幽靜。他們來得遲了些，店裡只有一半的桌子坐了人。

侍者把他們引到靠窗的座位，遞上選單。

塞坦尼爾翻了翻，說：“我也是第一次來，沒什麼可以向陛……向您推薦的。”

索德拿著選單，卻明顯注意力不在那上面，說：“隨便吧。”反客為主地對侍者吩咐道：“看看今天有什麼主廚推薦，還有你們這裡的比較受歡迎的菜，嗯，你做主吧。”

侍者答應一聲，收起選單，又問：“兩位要酒嗎？”

索德看向塞坦尼爾，笑說：“不，我們不喝酒。”

菜很快就上來了。塞坦尼爾先把松露切成小塊，再放下刀，掀起面紗的下襬，用叉子把食物送到嘴裡。本來是不太方便的一系列動作在他做起來仍然顯得優雅無比。

索德覺得很有趣。塞坦尼爾在弗林特宮吃個飯搞那麼大排場，餐具都恨不得換過十幾套，現在在這鬧鬧攘攘的小餐館，一副刀叉從頭用到尾倒也挺自然。他用餐巾擦擦嘴，問：“塞坦尼爾殿下，你上次這樣出來是什麼時候？”

塞坦尼爾想了想，“大概一千多萬年之前吧？”

索德誇張地瞪了下眼。

塞坦尼爾笑，“以前有段時間總喜歡找機會跑出來，後來突然沒興趣了，也許是老了吧。”

“哈，你可別在我面前說老，我覺得自己還年輕得很呢。”

“我知道陛下您還年輕得很，而且很有魅力。”塞坦尼爾點頭，語氣很正經，眼神卻故意往旁邊瞟了瞟。

索德隨著他的視線扭頭看去，才發現餐廳裡大半人都在朝這邊看，其中幾個女性天使臉上明顯露出他非常熟悉的名為“愛慕”的神色。

塞坦尼爾低聲笑著說：“這次你不能說她們是在看我了吧。”索德看他一眼，咧開嘴對那幾個女天使笑了笑，她們驚喜又羞澀地低下頭，下一刻又忍不住看過來。索德轉回頭，把身子往前探了探，壓低聲音說：“你即使蒙著臉，也比那些搔首弄姿的女人好看得多。”

塞坦尼爾濃密的睫毛垂下，輕笑了聲說：“陛下很會恭維人。”

索德一本正經地說：“我說的可是實話。”

這時候侍者送了甜品上來。塞坦尼爾說：“剛才侍者介紹說甜品是祖傳的配方，陛下嚐嚐看喜不喜歡。”

索德嚐了一口，讚了聲：“不錯。”就因為不喜歡吃甜食而放到一邊，往後靠在椅背上看塞坦尼爾吃。

塞坦尼爾仍然不緊不慢地吃，又問道：“等會我們去哪裡？”

索德說：“你是地主，自然由你決定。”

“嗯。”塞坦尼爾舀了一勺奶油放到嘴裡，過了一會才說：“這裡離市場很近，要不我們去看看？”

耶路撒冷的市場主營生活用品，在天界同型別的市場中是規模最大貨物種類最全的。整個市場是一片縱橫交錯的步行街，統一是一樓門店二樓住宅的格局。不過為了吸引顧客，店主們都一直把攤子擺到門外來，本來很寬闊的步行街也被弄得只能供三四個人並排行走。

索德跟著塞坦尼爾轉了一陣，說：“想不到魔界的商品已經這麼普及了。”

“種類還不算很齊全，畢竟貿易才剛剛開始不久。”

“已經很不錯了，常見的商品基本上都有，而且價格和魔界相差不大。”

塞坦尼爾笑說：“經過仔細考慮，我們還是免除了對魔界商品的徵稅，所以這些商品只加了運費和一些利潤。這種小事大概沒有報到陛下面前，所以您還不知道。”

索德看了他一眼：“那你們的每年會損失幾千萬金幣。”

“我們希望可以降低外來商品的價格，讓平民們也有更多選擇，而不是像過去那樣只有貴族能消費得起，免除關稅是最直接的辦法了。”

索德突然覺得有些酸溜溜地，嘀咕了一句：“早就知道天界有錢，現在看來真是不假。”

塞坦尼爾但笑不語，目光從兩邊的攤子上掃過，突然被一個攤子吸引，走了過去。那個攤子顯然是專營魔界商品，雜七雜八的擺著些低階礦石做的擺件和飾品，另外有一堆雞蛋大小形狀不一的白色石頭佔了大半個攤位。

塞坦尼爾看著那些石頭問：“這是什麼？看起來很像是玉石，但是裡面好像有一種奇特的能量。”

還沒等攤主說話，索德已經說：“這是泉石。不久前剛在第四獄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