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改天換地之威能,也依然有著破綻存在——
生之書的當代持有人一旦死亡,書也就會立即毀滅,而守護之刃克萊爾絕對不能傷害所守護之物……
所以真正支援著塞壬忍受乾燥灼熱的大陸氣候,和衰老疲倦的感覺走出費羅湖的,除了他一直強調的無奈和好奇,也是為了傑克的歸宿。
他想要在自己死亡前,把傑克轉送給另一位法師。
「你想把它託付給我?」被水妖這麼一提就明白過來的帕拉賽爾苦笑:「換成以前,能夠得到這麼一件隨身知識庫,我肯定欣喜若狂,可惜現在……」他搖了搖頭。
「切!老子才不想跟你呢,本神器反正也活夠了,就是給小塞壬做陪葬,也不給你這種急功近利、有辱魔法尊嚴的傢伙當保命符!」
那邊拒絕了,這邊也是暴跳如雷,水妖一個沒按好,讓這本脾氣超大的紅皮書重獲自由後……他可憐的耳朵的磨難就開始了。
「哼,你以為我稀罕嗎?」雖然是自己先拒絕,但被傑克這麼一罵,心氣極高的帕拉賽爾如何忍得住不回嘴。
「什麼生之書,我看也就是虛名而己,我看水妖傻兮兮跟著那群太陽鐵皮罐頭瞎混的主意就是你出的吧,把自己的主人往死路上推的白痴神器,我可伺候不起。」
狹長的黑色鳳眼裡閃過一絲鄙夷的光芒,帕拉賽爾一語雙關的暗示著。他知道大概除了塞壬和自己,沒人發現水妖生命力流逝如此迅速的真相。
這其實也怪不得生之書,畢竟它再聰明,也只是一個針對性極強的魔法造物罷了。
大法師傑爾勒克哈森製造它的時候可不會想到,會有一隻高階魔獸擺脫無序天性,成為一名法師。更別提設想到這名魔獸法師會碰到一個更加特殊的,混有那種「血統」的光明神騎士?
雖然有些內疚,但是為了自己的目的,真相還要繼續隱瞞下去才可以……因為一旦揭穿,用水妖牽制那柄利劍的目標就要化為泡影了。
「你……!一個連活著都快算不上了的東西,嘴巴倒是挺利——啪!」
雖然只是理解了黑袍者那句話的表層意思,但還是被戳中軟肋的傑克憤然撕破臉,毫不客氣的揭帕拉賽爾的短。
下場自然是被擔心它繼續出言不遜的水妖,乾脆利索的合上了事。
[抱歉,一直以來太放縱它,失禮了。」想了想又拽過枕巾,把傑克包住徹底[封口」,水妖很誠懇的道歉。
雖然雙方唇槍舌劍,誰也沒客氣,但是傑克仗著自己的能力揭人老底的確有些過分,尤其還當著一個絕對不是法師的平斯大叔的面……這破壞了數千年來操法者約定俗成的保密規則。
「沒所謂。好歹也是暗影刺殺者工會的西部負責人,夜刃大人可不是我這麼個不死不活的血咒寄宿體能夠嚇倒的呀~~」
知道水妖法師那顆落後時代一千年的古董腦袋在顧忌什麼,帕拉賽爾卻顯得滿不在乎的乾脆自己說出了真相,甚至還有閒情分一絲餘光給站在角落裡放風,存在感非常稀薄的「中年商人」。
「好處少不了的——對不對啊?裝死者平斯先生。」這冷冷挑高的聲音裡,帶著無盡陰沉的威脅。
身為笛梅耶灰色力量的集結體,本來就在光明神殿壓迫下艱難求存的刺殺者工會,但凡有可能,絕對不會想要和一個操法者……而且是就算魔法最盛行的年代,也不會受歡迎的黑袍打交道。
亡靈法師帕拉賽爾雖然年輕,但那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狠辣手段,足以讓有著「夜刃」稱號的頂級殺手平斯.加內特乖乖合作——
一直保持著沉默的大叔被點到名後,露出了一個苦的滴水的笑容:「生意嘛,呵呵,生意嘛……」
一直在粗豪中顯出油滑狡詐的平斯,此時的笑容極為僵硬,僵硬到兩個法師都忍不住多看他幾眼。
這一看,就發現問題了。
好像很隨意靠著牆的平斯下巴下面,似乎有一件東西閃著金屬色的光芒……那是一柄刺穿了磚石牆體,斜抵住中年刺客動脈的鋼劍。
對這一幕的詭奇之處,身為戰鬥經驗值為零的宅法師塞壬而言,還難以領會,但早已經在生死存亡之間掙扎許久的帕拉賽爾,卻已經默默唸動咒語,做好了禦敵準備。
而隨著室內談話聲音的停頓,似乎發現自己暴露了的隔牆偷聽者也有了新動作,牆體的裂縫伴著簌簌的輕響,越來越大,最後整個蜘蛛網紋樣形成一個巨大的圓形——向內崩散開來。
「咳咳、該死!什麼時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