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運氣超好的啦,教廷給法師羅織罪名,說什麼竊取神明的力量為非作歹,當然不能光明正大的直接解釋魔法能量的運用。黑頭髮那小子滿身負能量只要一個探測,邪惡就露餡了,但是你的情況不念咒、不施法……」
「……就足以隱瞞過那些頭殼裡長的都是肌肉的鐵罐頭。」突然插進來的聲音讓塞壬和傑克都嚇了一跳,尤其是還記得不要暴露身分的傑克,立刻合上書頁就想裝死——可惜馬後炮來者根本不買帳。
出聲說話的人是臉上掛著標準尖刻表情的帕拉賽爾,此時換上了一身正規黑袍的邪惡法師,正抱臂靠在門軸上,要笑不笑的盯得水妖發毛。
而另一個不速之客卻是那位對裝死一途很在行的平斯大叔,已經快手快腳的竄到塞壬床前,拎起某本會說話的紅皮字典咋舌。
「傑爾勒克哈森之書?果然法師塔里長大的就是會有好東西。」只掃了不斷掙扎的傑克一眼,帕拉塞爾就推斷出了這本書的來歷。
如果放在以前……哪怕只是一年前,好學成性的帕拉賽爾也會忍不住去搶奪這本記載了大量知識的神器,但是現在情況不同了,為了獲得塞壬的合作,他甚至第二眼都懶得在紅皮書上停留。
「現在你也知道自己的處境了,現在那個法爾特斯.亞森德羅還護著你,但等到了聖羅莎,知道水妖是傳說中迷惑人心、嗜食人肉的怪物時,你以為他還會用這種態度對你嗎?」黑袍法師蒼白的臉上掛起一絲冷笑——
安哥拉光芒普照下,那些自命正義的卒子,沒有衝突的時候對你多麼溫柔體貼呀,熱情纏人到令人防不勝防,但是一旦聽到他們所信奉的教典中裁決你是惡的,那翻臉無情的速度也實在是快得驚人。
帕拉賽爾不自覺的撫摸著自己的左肋,那裡留下的傷口永遠無法癒合,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吞噬著他的生命……
之前所說的中了詛咒不完全是謊話,他現在還能行走、說話乃至思考,就是託了詛咒的福,身為亡靈法師的他把自己煉製成了血傀儡,才能抵抗光明神教審判所,那些荊棘教士留下的聖力傷害。
回想起這件事的帕拉賽爾,嗓音已經冷得近乎於冰點。
「如果你還想好好享受你餘下的幾年時光,最好的選擇就是和我們合作,順便……也盡一下身為一個法師的義務。」他半是威脅,半是誘導的說道。
「好。」用不著帕拉賽爾多費口舌,水妖很乾脆的點了點頭:「我和你們合作。」
「塞壬!你多用用腦子!」
相比於帕拉賽爾和平斯大叔都很詫異的看著他,傑克的反應要直接多了,它猛地掙開平斯的手,撲啦撲啦飛著直撲向似乎又一次腦神經短路的老友。
「你那些謹慎的思路呢,不要答得這麼幹脆好不好!」
「安靜,傑克。」對它的吵嚷,塞壬的反應就是很不給面子的一巴掌將紅皮書搧下來:「我同意和你們合作,不過這和我剩不到一年的壽命無關。」
六百多歲的水妖換成人類也早就是知天命的年齡,塞壬對自己的生死倒真是看得很淡。
「我只是想要知道,光明神教到底兇殘到什麼程度,是不是對完全無辜的人也痛下殺手。我想知道這個……」
是不是就連法爾特也只是不分青紅皂白的殺戮機器……他原本以為光明教會能夠包容血統混雜的那個年輕「人」是因為寬容,但現在看來很可能只是欺騙和利用?
水妖不能容忍這個。
雖然才認識了幾天,但是年輕騎士對自己毫無保留的體貼關愛,塞壬並不是沒有感覺的。
雖然有點天真,但是總是在談論著理想,按照最嚴格的信條要求自己,奉獻自己的年輕騎士,有著極為美好溫暖的靈魂,塞壬無法置身事外的看著這個靈魂走向可能自我毀滅的道路。
何況,還有一件他一直很擔心的事情,正好需要一個年輕法師的協助——
「此外,我還要好好的考察一下你,帕拉賽爾.費勒坦提都斯。」
「我?」
正因為沒能完全成功挑撥兩人關係而不爽的帕拉賽爾,微微睜大了眼睛,不明白自己有什麼值得好奇的地方。
[看你在奧法知識上的造詣不低,那麼你應該聽說過神器的禁忌吧?」對於帕拉賽爾的不解,塞壬只是保持著按著不斷掙扎的傑克的姿勢,不緊不慢的問道。
生命之書.傑爾勒克哈森,守護之刃聖劍.克萊爾光芒,時光之軸等第二紀元之初誕生的神器,雖然佔著個神字,其實還是凡人打造的物品,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