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它很喜歡小主人,從小主人將自己從那片可怕的林子裡救出來的時候開始。
小主人會很溫柔地撫摸著自己,只是這樣,對它來說就很幸福了。
“嗷。”
夏溪風扁了扁嘴,將湧上來的眼淚憋了回去,他將小狐狸抱起,將臉貼在它的臉頰上蹭了蹭,輕聲道:“總會有辦法的……會有的……”
“你醒了。”
“誰?”
低沉的男音驟然出現在屋內,夏溪風一驚,隨即看向聲源,那處被隱藏在黑暗之中的角落裡隱隱綽綽地有個人影,夏溪風難以辨清其形容,只得緊繃著渾身的肌肉,將手悄悄探到枕頭底下,摸上藏在那裡的一把匕首。就連他身邊的那隻白狐幼崽也低低地哀鳴一聲,顫抖著躲在夏溪風的身後。
“嗯?你這麼快就把我忘記了?”
來人漸漸從黑暗中走了出來,隨著那人的全貌逐漸暴露在眼前,夏溪風臉上的表情越發的震驚,稚嫩的臉色變得一片蒼白。
見此情形,那聲音又道:“可憐的孩子,是我不好,貿然出現把你嚇到了。”
來者是個看起來極為年輕的男子,個子極高,披散著及腰的墨色長髮,只在尾端用黑色的繩子鬆鬆地束了起來,襯得蒼白的面板泛著一種病態的色澤。
他眯著一雙細長的丹鳳眼,精緻卻蒼白的面容上掛著溫柔的笑意,“當初多謝你好心地將我埋了起來,免去了我被野獸啃食的危險,不然,我也不會這麼完整地出現在你的面前,也許會少一條胳膊,也許會少一條腿。”
夏溪風沉默不語地看著男子,一直保持著警惕心,“你怎麼會在這裡?”
男子並未回答,只四下看了看屋內,說道:“只你一人睡在此處?我來如微閣前便在想會不會在這裡和你相遇,畢竟,是我告訴你,連耀和梵清有可能會教你開山之術。此番再遇,真是叫人歡喜。”
夏溪風蹙著眉頭,一瞬不瞬地盯視著男人,似是想要看透男人葫蘆裡賣的究竟是什麼藥。
他夏氏一族與常人有異,因生有獸骨,介於人族與獸族之間而不為尋常修真者所容,然而,不容否認的是,他們的確有獸族的血性,每年生辰便會發作,屆時六親不認,殺意大漲。
先祖因此帶著族人一路遷徙,移居到極北之境,可即便如此,在進入冰谷之前,他們整個夏氏一族都受到了咒印師的詛咒。
每個夏氏一族都生有殘疾,這是個不滅族不休止的詛咒。
這是他的秘密,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一個人的秘密。
十年前,他行至雲臨都郊外,本是飢寒交迫,可偏偏又趕上那年的生辰,體內的妖族之血正沸騰不息,卻見此人正渾身抽搐地躺在路邊。
巧合之下,那人幫他鎮住了每年生辰便會甦醒過來作祟的妖異血脈,卻誤飲了自己的血液。
此番一來,自己族人的秘密自然是遮掩不住,而整個清冥大陸都已經知道他們夏氏一族被一堵天譴冰牆冰封在極北之境。
後來,男人就將斬斷冰牆之法告訴了他,可沒過多久,男人就斷了氣。
回憶完這些,夏溪風更是不解,他那時雖然心智有些迷亂,可後來穩定下來之後清楚地記得,男人那時已經沒了呼吸和心跳,是他親手將男人埋葬在足有五尺深的深坑之中。
他不該還活著的。
會不會……不是同一個人?
男子似是看穿了夏溪風的想法,只勾起幾乎毫無血色的嘴唇,微笑道:“那日將死之人的確是我,也是我告訴你的那些所謂的秘聞。不過……”
男人如貓一樣的立瞳微微收縮,壓低了聲音續道:“雖然古書有云,‘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可也有一句話是‘畫皮畫臉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我那時見你情緒極為絕望,便為你存了個活下去的念頭。可我又怕我化境歸來之後尋不到你便編排了這樣一個秘聞,這世間,其實從來也沒有什麼開山之術啊。巍巍青山,哪裡是凡人之力所能劈開的呢?更別提你那堵讓整個清冥大陸的修者都毫無破解之法的冰牆了,不然,哪裡會叫神裔們降下的天譴呢?”
夏溪風身子一僵,隨即絕望與憤怒一齊湧了上來,身子如墜冰火兩重天。
他的雙眼赤紅,顫抖著聲音問道:“你騙我?!”
“你且莫惱。”男人蹙了漂亮的眉毛,安撫道,“我既然敢來此與你明說此事,自然是有別的辦法幫你,那堵冰牆並非無知修者們所說的天譴,而是在冰皇三目殘留之力的作用下而形成的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