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體,當著主人家面可不能直說屍體什麼的。”王老提醒道:“聽說是一對夫妻,夫人死了,主人家半步沒離開過冰棺,情深意重啊。”
於明:“……”為什麼給屍體防腐?往地下一埋腐不腐誰看得見?難道說主人家還想放身邊看著不成?一萬頭草泥馬在心頭呼嘯過……
媽蛋,不能細想啊!於明淚奔,被自己的想象嚇到,肯定是自己思想太齷齪才會聯想到冰戀啊啊啊,一定是,沒錯,肯定是!!!
不似人間喧鬧繁華,地府的清靜讓鬼幾乎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哈哈……那天我突發奇想去做飯,問他要不要紫菜蛋湯,你猜他要什麼?”夏秋一邊笑得喘氣,一邊不停爆料情人的糗事,“他說要紫菜蛋湯,但不要紫菜!啊哈哈……”
夏秋拍著大腿笑得前仰後合,梅卿也忍俊不禁笑得風雅。
紫菜蛋湯不要紫菜,那不跟米酒蛋湯不要米酒一樣?
“最重要的,他是板著冰塊兒臉,一臉嚴肅認真地和我說的!哈哈……我幾乎以為他學會開玩笑了!”
陳行遠還沒進屋,遠遠地就聽見二人爽朗愉悅的笑聲。果然梅卿也喜歡那個歡脫的小孩,已經很久不見梅卿笑得這麼暢快了。
陳行遠站在門口默默感嘆一會兒,小孩和梅卿做個伴兒也好,省的二人寂寞。
他微微勾起嘴角進屋找個地兒坐下,看著梅卿戲謔地指揮著夏秋一會兒搖扇一會兒捏肩,舒服了就拋給夏秋一個傾倒眾生的媚眼,迷得夏秋暈三到四。
陳行遠無奈搖頭,小色鬼,口水流出來了,就你這點道行還不夠梅卿正眼瞧的。
偏偏夏秋屁顛屁顛地跟在梅卿身後當個小尾巴,狗腿諂媚之意溢於言表。
若是被人間那個還守著冰棺的苦逼男人看見,非掐死這個沒心沒肺的混球不可。
人間,清幽的山間大宅。
於明等人大致拿出個方案,提出先見見夏秋的遺體狀態,管家領著他們穿過長長的走廊,在最東邊一扇門前停下。
“深少爺,專家想先看看夏秋少爺。”管家輕輕敲門,言簡意賅道。眾人被管家嚴肅謹慎的態度感染,一時間連呼吸都放輕了。
裡面沉寂了一會兒才傳出一個沙啞疲憊的男聲:“進來。”
房間明亮舒適,絲毫不見存放屍體應有的陰森,但眾人一進去還是感到一種無聲的威壓,來源只能是冰棺前沉默的男人。
他們都沒敢多話直接去看冰棺裡夏秋的遺體,此時的遺體早就不是夏秋見到的血腥驚悚了,在遺體美容師的指導下男人親手把夏秋屍體打理的乾乾淨淨。
面色蒼白的夏秋遺體雙眼緊閉,嘴角還帶一絲笑意,乍一看就像是睡著了一樣,還是那麼俊美疏朗。
男人已經沉默地在冰棺前守了兩天,他無數次看到夏秋笑嘻嘻地坐起來,勾住他的脖子耍賴,洋洋得意對他說:“上當了吧!”
夏秋喜歡逗他變臉、喜歡惹他生氣、喜歡他笑、喜歡他皺眉、喜歡他無奈地搖頭、喜歡他慾火焚身的眼神……男人想,只要你醒來,我這次就不生氣,以後會對你笑,和你說話,不做你討厭的工作狂。
可是除了夏秋的身體越來越冷之外,男人眼睛都看疼了,也沒察覺夏秋有任何醒來的跡象。
於明悄悄抬頭看了沉默的男人一眼,男人整個人散發著不容靠近的氣勢,不苟言笑的臉上滿是疲憊,眼睛熬得通紅,卻絲毫不顯軟弱,仍然是一副強硬、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
男人似有所覺,凌厲的眼神像利刃一樣掃過去,於明趕緊低頭,心臟撲通撲通直跳,媽蛋,嚇死個人了。
於明淚汪汪地腹誹,不就是好奇看了一眼給情人屍體防腐的變態嗎?嚇唬人幹嘛?
最重要的是不是說好的夫妻嗎?妻呢?妻呢?冰棺裡躺的他再怎麼好看也是個男人啊啊!!!
當然,沒一個人敢對男人提出疑問,氣勢太恐怖了有木有!!!
又一輛轎車“吱”的一聲停在大宅門前,一個黑西裝匆匆下車,直接跑步進宅。
“韓助。”黑西裝神色驚惶,“查出來了,不是意外!”
“什麼!”人稱皮笑肉不笑的第一助理韓嘉面色大變,“怎麼回事?”
地府裡的夏秋多動症一樣在院子裡飄來飄去,還把自己當成個球彈彈跳跳,自娛自樂得不亦樂乎。
陳行遠一開門就被“夏秋球”撞到身上,他單手拎起夏秋,抖抖,再抖抖,生生把夏秋抖直了。
“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