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浮的青天由遠而近傳來一陣鶴鳴,黑白相間的仙鶴緩緩飛至長生池上空。
“仙鶴,有勞。”
向天拋上文書,那黑白相間的仙鶴鳴叫一聲,便穩穩銜住文書,於空中打了一個旋兒,便展翅飛向白雲之上。
直到看不見仙鶴飛遠的身影,由塵才轉身離開了長生池。
緩緩拉起風帽戴上,抬手撩開通往大廳的簾子,然而卻被從肆內傳來的閒聊聲頓住了腳步。
“我今早聽說,王大娘家的高升也失蹤了!”
“什麼?那小子也不見了?”
“是呢!這都三十幾個了!”
“唉,這是什麼事兒啊!咱們城裡都失蹤了好些年輕力壯的男丁了,現下一入夜是男的都不敢出門,一個個龜縮在屋裡,連活計都不管了。昨年挖心喝血的妖怪都沒找出個影兒來,如今卻又出這麼個事來!你說我們崦嵫城造了什麼孽啊!一年到頭不出點事兒就不安生!唉……”
“造不造孽我不知道,但是我曉得,要是太守大人再不說出個所以然來,怕是城裡的壯丁都要跑光了。”
“對了,這太守大人是怎樣說的?”
“還能怎樣說,妖怪採陰補陽唄?”
“又是妖怪?上次的妖怪都沒找出來,怎的現在又冒出個妖怪來?沒這麼巧合的事吧?!”
“誰知道呢,這些年太守大人沒事兒就對咱們說妖怪害人,我看說多了自然就有鬼了。”
“嘿!你這是什麼話!霍太守可是咱們崦嵫城的青天大老爺,你休得胡言亂語!”
“我胡言亂語?我看你是被妖言蒙瞎了眼才對!”那人十分不服,臉色微變,繼而壓低了聲音對著桌前另一人道,“我家侄兒在義莊當差,當時城裡鬧挖心妖怪時,只要一出人命就送他那兒火化了事,太守大人說是怕橫生變故詐了屍什麼的。但是你知道有天夜裡我侄兒遇到了什麼?說出來你還不信!我侄兒當夜打酒回去暖身,剛走到門口便忽而瞧見義莊裡頭站了個白色的身影,當時腦子本凍得有些不靈光,結果一瞧那個影子整個人都嚇得清醒了!他當時還以為是沒來及火化的屍體詐了屍呢!結果你瞧怎樣?其實那根本就是個人!而且你我都認得!”那素衣老者頓住了聲音,似是想要吊起中年男子的胃口。
“是誰你倒是快說啊!別賣關子!”
老者嘿嘿笑了兩下,喝了一口酒,不緊不慢地放下酒碗道:“是誰?就是當初在由塵老闆這兒,只吃茶不吃酒揹著一把劍到處晃悠的白麵小子啊!”
“啊!是他啊!”中年男子驚叫,“三更半夜他去義莊幹什麼?”
“我侄兒當時也甚是奇怪,後來看清楚了才知道那白麵小子在驗屍!”
“驗屍!?”
“是呢!我侄兒還說,那白麵小子驗完屍後,臉黑得跟什麼似的,最後還說了一個字--‘毒’!你說怪不怪,怪不怪?!”
中年男子一臉駭然:“是麼?!難道……難道那些人不是被妖怪害死的?而是中毒死的?”
老者搖了搖頭,高深莫測地說:“這個我就不得而知了,誰說得清呢。哎喲!由塵老闆!”
由塵信步踱到桌前,對著已站起身來施禮的兩人回禮道:“由塵怠慢了,不知二位可還有何需要。”
“沒有沒有,現下有得酒吃就好了!”老者擺手推辭。
“是呢,咱們就不勞由塵老闆費心了。”一邊的中年男子也隨口附和。
提著手中的茶壺,由塵一邊為自己倒了一碗茶,一邊問二人:“二位可介意由塵坐一坐?”
有些受寵若驚地對視一眼,兩人忙揮手道:“不介意,一點都不介意!由塵老闆肯與我倆同桌是我倆的福氣才對!坐坐,由塵老闆請坐!”
含著一抹淡笑,緩慢撩開衣襬坐下,由塵伸手示意麵前兩人一同入座。
“方才我聽二位說起什麼事,似乎是關於崦嵫城近日失蹤的男丁,還有昨年挖心妖孽的,不知,由塵可有聽錯?”貌似隨口問道,由塵盯著兩人,等待著答覆。
“這……”臉色微微一變,兩人又對視一眼。
沉吟片刻,老者終於問道:“不知,由塵老闆想知曉哪些事?”
“多謝,”抬手對著兩人拜謝,“由塵想問,城中真的失蹤了許多年輕力壯的男子?是多久的事?大概不見了幾人?”
老者答道:“確有此事,由塵老闆難到沒有發現,往日總來你酒肆的那些人都不見了?連為你送酒糟的高升今兒個也沒有來?其實,他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