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面壁三百年,重修刻命經筒。
一直到現在,此事都還是無頭懸案一件,久久找不出元兇,也便如此草草了事了。
“仙翁說的極是,笪爻片刻便會天格宮,絕不耽誤。只是……”言語頓住,命格星君好似有些為難地輕蹙了蹙眉頭。
“我說笪爻,有話就直說,別吞吞吐吐的!”太白金星急躁地揮了揮拂塵,眉間頗有些不快。
命格星君算得上與他交好,這還要拜那小狐狸所賜。只是他一把年紀,最討厭的便是言語吞吐之人,偏生這命格星君始終改不了人間神棍的習氣,老是說些聽不懂,言不明的話。
因此,若不是和他略有交情,太白金星是很煩此人不甚利落的話語的。
“星君勿惱,笪爻這就說來,”他看了看四周,見凌霄殿上已只剩他們幾人,而後謹慎問道,“清乾仙君是否與塵兒交好?”
“你說癯仙養的那隻小白狐?”南極仙翁問。
笪爻點頭:“正是。”
太白金星卻是有些想不通透了,他微嘶了一聲:“你說的不是廢話麼?清乾若不是為了小狐狸,哪會擊碎雷公的九天玄雷,以致人間遭此大難。要說說正經的,勿要扯遠了。”
嘆息一聲,笪爻看著太白金星頗有些無奈:“星君有所不知,清乾仙君命有大劫,此劫便是因塵兒而出。所謂天機不可洩露,我也不想做那違抗天意之人,只想三位上仙多多提點他們二人,助他二人渡此劫難。”
一聽此話,太上老君與太白星君皆是臉色一變。
“此話當真?”太上老君忽而沉聲問道。
亦是點頭,笪爻繼續說:“玉帝不過問此事,便是知曉二人命中頗有糾葛,劫難輪轉。清乾仙君此時不來,終有一日會為自己種下的惡果付出代價,”轉眼看向南極仙翁,“若是仙翁的話,上仙還能聽進去幾句,望還能提醒他一句,一切莫要強求,否則失了什麼重要之物,怕是再難扭轉乾坤。”
這下,南極仙翁的臉色也微有些難看起來,沉思片刻,他忽而自言自語道:“難怪,難怪。”似是想到了什麼。
“另外,仙界法度也不是說不理便能不理的,清乾仙君今日不來,他朝也不會逃過。只是,笪爻怕那時……哎,這話也不應由笪爻來說。天機洩露太多,終是罪過。”命格星君洩氣垂首,“能說的笪爻都說了,望三位上仙好生斟酌。”說完,施禮轉身,腳踏祥雲而去。
“誒誒!還沒說完呢,怎麼就走了!”太白金星正聽得緊張,誰知命格星君只說了一半,便踏雲而去,他追上前幾步,只恨不得飛身追上去。
“太白,我們也回去。”暗自沉思許久的太上老君喊住前面的太白金星,一臉的不苟言笑,直叫太白金星生不出反抗之意來。
“師兄!”
“勿要多言。”
見太白金星迫於自家師兄威嚴,不再造次,南極仙翁略微思忖一下,也抬手拜別:“兩位仙家,老夫也就此告辭了,再會。”
×××
南嶽之巔,雲霧纏繞最深的地方,是清乾仙君所居的凌陽宮,此地鮮少有仙家來往,因此十分幽靜。
“師父。”
綠珠離開妖界,來到這南嶽凌陽宮已有幾日,之前雖有些不習慣,但慢慢的,便也安定了下來。
“何事。”冷淡的聲音,聽不出情緒的起伏,讓人猜不出聲音的主人甚深的心思。
綠珠呆了呆,不曾想,石桌前自己與自己對弈的仙人,會開口回答,端著茶水的手也不由僵住了:“我……我……”
濮落靜靜抬眼,看了她一眼,捏著手中的棋子落下一枚:“本尊帶你來南嶽山,不是叫你端茶送水的。你雖身負仙緣,倘若自身不多加珍惜,本尊還不如提早將你逐出南嶽之巔。”
臉色頓時煞白,綠珠連忙端著茶水跪在了地上:“師……師父!徒兒知錯了,徒兒再也不敢了!求師父不要趕徒兒下山!”褪去胭脂水粉的美麗臉頰上,只剩下一片驚慌失措。
不知是何時起,原本在眼中還有些人情味的高貴仙君,忽而變得冷漠起來。之前本以為他對妖嬈聖者頗為友好,卻不想過後也忽然冷淡了起來。甚至自己那時一去找聖者,便會被他呵斥一頓。實是叫她想不通,這本還在那個雪白之人面前微笑得出來的仙君,怎的會變得這般的冷漠。
只是,任她如何設想,也無法找到答案,本身就傾慕於濮落的綠珠,終是將那深深的疑問壓在了心底,隨遇而安。
如此,眼神定定落在棋盤之上的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