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希望孩子以後過得好些。而但凡平民百姓,沒什麼出身的,如何能夠過得好?只有讀書一條路!”
虺圓滿嘆了口氣,道:“看來是我短視了,我從來沒想什麼過得更好,只覺得現在就已經過的是好日子了,再好能好到哪兒去呢?高官厚祿,高門大院,山珍海味,妻妾成群?可這些,我都不覺得好。”
司馬佳搖搖頭:“你沒過過好日子,也沒什麼見識,所以也只能想到這些淺的了。再在人間多過過,你就明白了,人間的哀愁苦難太多,所以人們才想掙扎,所謂的好日子,就是不再有這些苦的日子……唉,現在說太早。給你說得我氣也消了,總之以後別再帶清兒練武了。”
虺圓滿不置可否,司馬佳便當他答應了。司馬清當天知道自己理虧,不敢多說話,飯後便躲進書房溫習功課,司馬佳在他窗戶下道:“你如今這些小把戲是騙不了我的了,做戲乖個一兩日給我看,等我心軟了,你又頑劣如常。若從此你天天如此,收心最好;若是不知道改過,我當真打斷你的腿!”
司馬清聽了,在桌前恨得直咬牙,但還是要偷些空兒,躲開司馬佳的眼,和虺圓滿偷偷習武。司馬佳其實也知道他的這些小動作,只不過看他不過分,便不拆穿罷了。
六月搶收頭茬稻,搶種第二茬,家家戶戶忙得底朝天,學堂也放了假,只因雙搶人手不夠,孩子們多要給家裡幫忙的緣故。司馬清和同學們一樣也下地去,泥水裡滾著,捉泥鰍黃鱔,順便搭把手,半玩半幫忙。
就連司馬佳,如今也不好意思閒著,去看看哪裡能幫上一把。不料他去了,竟好像比司馬清還沒用,馬四和虺圓滿又要護著他,又要忙活計,一邊叫他“幫著扯秧好了”,一邊又擔心“別扯壞了秧苗!”,司馬佳甚覺自己多餘得很。雖說有虺圓滿偷偷用雲朵遮著他頭上的毒日頭,司馬佳依然親身體會到了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辛苦,每每累得發暈,但又倔強地不願回去歇著。
這日正忙著,田頭上跑來一個人,咋咋呼呼地老遠便叫道:“哥!哥!白蟾來了,白蟾來了!”
司馬佳一抬頭,果然看到了虺富貴正向這裡跑來。虺圓滿一聽“白蟾來了”,驚得一下子跳起,正要跑,被他兒子一把扯住,叫道“阿爸去哪,帶我一起!”
虺圓滿看看兒子,也沒工夫細想,就道:“行!”然後一把抱起兒子,正要跑,又被司馬佳叫住:“等等!我也去!”
司馬佳知道他這是要鬥白蟾去,雖說了沒有生命危險,也怕他莽撞受傷,所以想要跟著。
虺圓滿也道:“好吧!”,拉了司馬佳,吩咐馬四道:“地裡你先照管一下!”
自從知道了姑爺的真身,馬四就再不追究姑爺的各種奇怪行為,頭也不抬地答應了。虺圓滿和司馬佳、司馬清三個,也來不及換衣裳,甩著一腳泥就跟虺富貴去了。
他們去了哪裡?見到白蟾沒有?打沒打贏那個擂臺?且聽下回分解。
☆、42第四十一回
虺圓滿一家三個;跟著虺富貴就上了瀹山。一進山裡;司馬佳便看見身邊來往著許許多多生面孔;地形也與自己記憶中的不同,便知道這是又進了法陣了。
在法陣裡,似乎能走得快些;司馬清坐在虺圓滿肩上,虺圓滿拉著司馬佳,虺富貴則頭也不回地走在他們前面。不過;就算虺富貴不帶路;司馬佳也知道該往哪兒走了——順著人流走。
前方豁然出現一片空地;在這長滿樹木雜草的山上;格外突兀。空地上人頭攢動,司馬佳與虺圓滿、司馬清走近了,才看到人頭們圍著的那座碩大的擂臺。擂臺鋪著紅色的布,旁邊插著各色的小旗,臺上坐著的,是一個大白胖子。
那胖子又高又壯,離遠了看不清究竟有多高壯,只覺得像座小山一樣鎮在臺上。“那就是?”司馬佳雖心內猜得差不多了,也還是問了一聲。
“那就是白蟾!”虺圓滿道。
白蟾上身只套著個小馬甲,露出白花花的皮肉,下身穿條青綠褲子,捆著褲腿。饒是這麼大個兒的人,頭上卻留著個小孩兒的髮式,臉也長得十分孩子氣,此刻正站在擂臺中央,沉靜地朝下看。
“圓滿,你來啦!”虺圓滿一到,就有人認出他了,還給他讓出位置,“今天上臺嗎?”
“看情況,看情況,呵呵……”虺圓滿一邊拉著司馬佳往前擠,一邊說。
“你不上不行呀,今年村裡好幾個年輕人都不在,”又有人說,“也沒請來什麼高手。”
“富貴呢?”司馬佳眼見虺富貴消失在了人群裡,便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