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倉早料到挽尊會大發雷霆,故而想著早死不如晚死,若是在路上遇到挽尊就認了錯,說不定挽尊還能念在他忠心的份上饒了他,卻不想……
“啊……”正思考間,井倉那隻被宋棐卿傷到的眼睛,生生被挽尊挖了出來,而後挽尊便隨手一丟,把血淋淋的眼珠子手後丟進了草叢裡,冷冷道:“既然沒有那個本事,這隻眼睛傷了不要也罷,記住你今天的失敗,再下次,就是以命做懲罰!”
本來被宋棐卿的摺扇刺中,擁有驚人自我恢復能力的井倉,已經在短時間內就恢復了眼傷,只是挽尊是他的主子,自然對自己的屬下了如指掌,一眼就看出來井倉的眼睛受過傷,更是惱怒,本來的好心情,卻讓這臭東西給破壞了,看他跪著如同一堆垃圾一樣,越是覺得礙眼,故挖了他那隻眼珠子好把人打發走。
“自己回去好好反思,滾!”挽尊氣惱的道。
“是,是,屬下這就滾。”只是一隻眼珠子的代價,井倉覺得懲罰不大,像是被下了特赦令,便急匆匆的離開了。
井倉走後,挽尊一個人站在荒野之上,怎樣也沒了剛才的好心情,不禁十分想念他的師兄,故而腳尖一點,頓時消失在原地。
長途跋涉以及顛簸的馬車,根本不適合受了重傷的人恢復身體,況且還有白雅扶風以及宋棐卿的手下一路跟隨,最後即使尚雲清禾再怎麼渴望宋棐卿與兒子跟他回去,也是不可能這麼快就實現。
他清楚,早幾天前就有弟子傳話給他,說端月凝雪已經到了秦府,故而他也不願意讓宋棐卿回他現在的居所。
“看你為難的樣子,不如就帶著你的妻兒住到我府上吧。”白雅扶風此時適時的說道,這讓尚雲清禾不禁又看了他幾眼,一直以來他對玄府的人就沒有一點好的印象,他們不僅是對頭,在暗地裡爭鬥,面上也相看生厭,故而交集很少。
“你會看著我,就說明你有這個想法咯,我告訴你,本少爺讓你住進來可是有條件的,如果你能答應,這個忙我肯定會幫。”白雅扶風騎在高頭大馬上,望著馬車裡發愁的尚雲清禾,高傲的道。
聞言,尚雲清禾雖不滿的皺了皺眉頭,但也知道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找一處固定的住所,給宋棐卿和兒子療傷,而他在這一帶沒有住所。他輕聲道:“什麼條件?”
白雅扶風眯了眯眼睛,伸手指著尚雲清禾道:“你要答應我,以後不準打壓玄府。”
尚雲清禾點點頭,心想,各府之間看似和平,但怎麼會沒有競爭,以這種條件要求他,白雅扶風怎麼還好意思,那不是擺明了他沒自己有能耐嗎。
而這邊白雅扶風可不是這麼想的,他心裡是希望宋棐卿和尚雲清禾和好,但這樣一來,自己與宋之間的生意合作也許會終止,也許不會,但如果真要終止,他最起碼要先討一點好處才行。
等一行人到了白雅扶風在玉青的居所,金環想要上馬車把自己的主子抱出來,卻是被白雅扶風攔住了,他輕聲道:“他們一家人好不容易團聚了,你就不要湊熱鬧了。”
金環這邊聽的雲裡霧裡,那邊尚雲清禾已經把宋棐卿抱出了馬車,還特意吩咐白雅扶風幫忙抱他兒子進去。白雅攤一攤手,無奈罵一聲上輩子欠了他們一家子,倒也呵護的抱著沉睡的小源深進了院子。
然而可苦了宋棐卿的一行手下,看著自己的主子被那個陌生人親密的抱著,怎樣都覺得不舒服,心裡還不禁一遍遍的問著自己:“主子不是喜歡冷公子嗎?主子不是冷公子嗎?”
把自家妻兒的一切收拾妥當之後,尚雲清禾又忙著招呼那些個手下抓藥的抓藥,燒水的燒水,那利落威嚴的樣子,雖對得起他族長的身份,卻惹得金環的一眾手下不服,更是讓白雅扶風這個宅子的真正主人懊惱。
等到了黃昏時分,該喂的藥喂下去,該換的衣服換好,該洗的洗乾淨後,這頭尚雲清禾看著床…上躺著的一大一小,突然有種說不出的幸福感,但外邊一眾的人蹲著牆角,卻是如同閃著綠油油的狼一般,抱怨的小聲嘀咕尚雲清禾的霸道。
“頭兒,那個男的誰啊,弟兄們損失那麼多,到頭來主子卻被那人看著,是什麼情況,為什麼我們不跟他好好幹一架,把主子搶回來。”一名手下不滿的對金環道。
昨日他們與那些怪物打了很長時間,弟兄們死了泰半,只剩下幾個傷殘人士,本以為可以帶著主子和小少爺回去,卻不料突然衝出一個人,讓他們十分不爽。
“他是尚雲清禾,靈府族長,他為了救小少爺也受傷不輕,你們少說幾句。”續小聲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