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沒有父親的愛,我的
82、心靈的故鄉 。。。
生命會存在麼。
難道沒有他…我的靈魂又會在哪裡呢。
沒有你們,我又何以獲得豐盛真切的人生,得以成為如今的我呢。
所以很遺憾,真的很遺憾。
「到地獄裡去永生吧。」
我無動於衷地望著那個男人在原地掙扎,本就不太清晰的面目蜷曲起來,彷彿被燒著了一般。
然後他的身體被無形的鄶子手一片片凌遲下來,成為風化在歷史角落的塵埃。沒有血。
光球的呼嘯漸漸停下來,光芒黯淡下去。
我閉上眼。
抱歉讓你們久等了,現在,你們,終於,自由了。
「謝謝你,我的孩子。」
「我終究是回到你這裡來了,其實你一直都在吧,希爾薇婭小姐。」
「對你來說,再也感知不到我的存在,難道不是更好的選擇麼。」
「對不起,沒能替你守護他。」
「不,孩子,我應該感謝你,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來吧,我說過,終有一天你會回來的。現在你可以休息了。」
「抱歉,這一次我不想跟你走。」
我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
四肢的力氣都在剛才的劇烈消耗中被抽乾了,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疲倦,同時切膚地明白自己還活著,是他保護了我,是他替我擋去了巨大的魔法流能量衝擊,是他給我機會實踐自己與他最後的承諾。
所以我不能停下,這是最後一程了。
「可以的話,我要走完我自己的路。我答應過他。」
我開始一步一顫地往回走,同時感覺到這座龐大的廢墟終於再也支撐不住先前巨大的能量衝擊,天花板的碎片擦過我的耳朵,然後重重落在地上,揚起大片塵埃。
我在不斷下墜的碎片中穿行,時光在身旁粉碎成塵,被風無聲帶走。神話中的恩赫里亞唱著雄渾的歌列隊赴往戰場。
眼前越來越迷濛,但是還好,我還能看見路。周圍越來越亮,風將沉灰色的雲推開。
你看,太陽出來了,一切都會好的。
真好,我還能走得回去。
對,我要回去。我答應過他,一定記得回來,回到他身邊。
我要同他死在一起。
在一起。
作者有話要說:》伯利恆:耶酥的出生地。後世常用“伯利恆的星光”來比喻信仰或希望。
》恩赫里亞:北歐神話裡的英靈。
83、尾聲?謝幕 。。。
一九一五年夏,南英格蘭。
我望著工整的時刻表上一板一眼的鉛字,英國人被戰爭不斷煅烤的古板在蒸汽時代的象徵中得到了完美的體現。汽笛尖銳的蜂鳴穿過大半個候車廳呼嘯而來,如同霧角穿過港口瀰漫的霧氣,人群騷動起來。
耳邊來回播放著喬治五世國王鼓舞士氣的演講,搬運巨大箱子的工人吵吵嚷嚷地擠開面色陰沉的婦人。戰爭年代的物資和希望一樣匱乏。
下一班,十一點三十分,至樸次茅斯。
一切都按部就班,妥帖得令人看不到一絲縫隙。
維羅妮卡反絞著雙手站在我身邊,望向人潮湧動的月臺,透藍的目光高遠沉靜。她裹在一身簡單的白色夏裙裡,手裡握著一隻白色亞麻的編織包,那裡面放著她幾個月前才取得的護士資格證書。她燦若信仰的美麗金髮在兩邊分紮成雙馬尾,看起來和往昔的她並不契合。
但是我知道,她仍是她,仍是維羅妮卡。她不再乖張跋扈,卻依然堅強,驕傲,行動力強,對自己的未來充滿美麗的希冀。這希望如此動人,幾乎溫暖了我的生命。
我不由得欣慰起來,拉過她的手,坐在一旁的候車椅上,翻開懷錶。
這隻懷錶上面沒有梅利弗倫的玫瑰刻印和凹陷下去的字母M。事實上,它是我從倫敦的市場上找來的,原先的那隻已經在破壞十字薔薇的過程中因為無法承受能量衝擊而徹底毀壞了。
我的契約能力也在其中消失,好在我也不必再用上它。
對於那天之後發生的一切,我只記得自己醒來時臉上鋪著洋洋灑灑的柔和光線,溫暖如同天國。我在瓦礫與碎片的縫隙中看見了維羅妮卡,她雙手鮮血淋漓,滿面淚光。
我被萊維因先生帶回家中休養,他絕口沒有再提加拉哈德。莫甘娜?萊維因夫人當時的行動已很不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