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世的了。
維克多?梅利弗倫是她留給他唯一的孩子,今年七歲。
老子爵當時還無法切身體會到,喪母對於一個五歲孩子而言會造成怎樣的影響,只是覺得這孩子兩年來愈漸沉默下去。作為古老貴族的後人,維克多?梅利弗倫完全繼承了這家人工藝品般精緻的容貌,在這個年紀上就顯出幽深而清秀的五官輪廓和色澤格外澄澈的孔雀藍瞳仁,只是蝶翼般的睫毛常常垂下。
他無可奈何地用魔法訊號干擾他兒子臥室的門,半分鐘後門自己開了。
他側身進去,維克多已經披好了一件紅色單衣外套,挺直身子坐在床上,領口處露出白色綢質睡衣的邊角。
就是這樣,維克多永遠在任何人面前把所有的禮節都做得同他的面容一樣精緻,即使身處病中,即使面對他這個生身父親,也會在半分鐘內起床,披上一件可以會客的外衣。
兩年來這孩子異乎尋常的成熟讓他無來由地心寒,這無疑是他作為父親不合格的標誌。即使他找再多的女傭來打理莊園,一個男人也無法把孩子照料地十全十美。但是維克多不會抱怨,甚至這一年他已經學會了不再提起自己的母親。
他更加難過了,於是快步過去,抱住了那孩子。
“我沒事的,爸爸。”竟然是由維克多反過來安慰他,“您不要難受,您已經做得很好了。”
七歲的孩子尚且不懂得藏起話語中安慰的痕跡,這種顯著的情感在父子間一覽無餘,讓梅利弗倫子爵感到了更加刻骨的悲哀。他把他擁得更緊,維克多順從地靠在他胸前,不說話。
“對不起,”他撫著兒子的頭頂,卻更像是在安撫自己顫抖不已的靈魂核心,金髮柔軟的質感很舒服,“讓你受苦了。”
“我真的不要緊,也許下個星期我就沒事了。”
即使隔著衣物,他也能感到維克多淡淡的微笑。那種笑容很美,然出現在尚擁有美好年華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