筒的光亮不足以照到那麼遠,只能看到一個空洞黑暗如藏寶洞一般的入口。
他迫使自己靜下心來,想著剛才王東的“提醒”,開始認真的考慮起自己是否該繼續前行。
“吱——”
突然尖銳的一聲,好像什麼硬物在牆上刮過的聲音,拖得很長,但卻格外響亮。
好像受到驚嚇的兔子一般,鄔偉豪幾近要蹦了起來,手電筒也滑落在地。
“吱——”沒消停一會,又是一聲,這聲比較短,不及剛才持續的久,是從不遠處的某個房間裡傳出的。
“走。。。”就要調轉身子跑出教學樓,看到了那個全新的花壇,身軀停住了。
“你想要?我剪給你啊?!”
“我說,你不會喜歡上鄧董華了吧?”
“放心吧,我不歧視同性戀。”
腦海中,迴盪著王東的關切體貼,王東的不拘小節,王東的八卦多事。
眼中帶著堅決,朝著與剛才所想完全相反的道路小跑去。
我的兄弟,我不會讓你這麼冤死。
“哎呀!”腳底被什麼東西勾到,整個人沒有意料的被絆倒,摔倒在一塊塊硬木塊上,一時間,身體砸在木塊上發出的噪音在整個樓底響徹著,木塊上的人則罵了句髒話,爬起來拍了拍手掌。
居然忘了樓梯口那堆惱人的木料!鄔偉豪抖擻著衣服,企圖把身上的木屑都抖下來。
場面再度陷入死沈一般的安靜,又一聲“吱”,十分刺耳。彎著腰,手裡握著手電筒,跨過堆積成山的木材。跳過最後一根路障,終於來到了樓梯口。
脫下那件扎滿了細小木屑的制服,經過剛才的蹦蹦跳跳後,鄔偉豪的睡衣已經溼透了,後悔自己出來沒帶包紙巾,只能抖著睡衣讓自己涼快些。
“吱。。。”
聽著聲音,就好像一下一下刻在自己的骨子裡一樣,骨軟筋麻。鄔偉豪移開好跟扶手生在一起般動彈不得的手,把食指放到嘴中用牙狠狠一咬,霎那間清醒了許多。
放開有牙印的食指,打了雞血一樣,再度奮然衝上前。
“誰在那?!”衝到樓梯旁的走廊,把手電筒當作槍支舉在自己面前,他大吼一聲。
聲音戛然停止,手電筒的光亮照不到那麼遠,黑暗中,只能看到一個黑影站在一堵牆邊,扭過頭來看了看發生了什麼。只能看清輪廓。感受到光亮,他伸手遮了下有點不適的眼睛,手裡拿著一塊反著光的棍狀物體,一頭是尖的,正對著牆壁,手裡端著一個盤子,裡面貌似裝了一些東西。
“是你?!”鄔偉豪一下子就認出那個與自己有些糾纏的黑影,三番兩次都看見,卻不見其真身。他看到鄔偉豪,一下子慌張起來,手中的盤子在顫抖中沒端穩,整個打翻在地,地上沒什麼東西飛濺的到處都是。。
“站住!別跑!”他跑起來,鄔偉豪拔腿就追,那人拿起手中的東西向他砸過,鄔偉豪閉眼跳開,再一看,卻看不到那人的去向了。
制服被吹開來,鄔偉豪喘著氣把釦子系回去,撿起那人扔向他的棍狀物體,放到手電筒前看,只是一塊普通的廢鐵,一頭被捏尖,黏著紅紅的黏液。
走到剛才那人所刻的牆壁前,彎腰撿起地上的盤子,是學校食堂用來裝菜的塑膠盤,裡面的東西被灑了一地。看著地板變成了另一種顏色,好像是好像是。。。鄔偉豪在腦海中檢索著答案,貌似是。。。
想到了,卻不敢確定,戰慄著抬起頭看向剛才那人所塗在牆上的東西。
整個牆壁的一半,都被抹上了鮮紅的液體,另一半還是白凈的,有些顏料撒潑在了牆壁上,好像回南天的露水一樣,慢慢回落,滑向地板,看得出那人想剛想塗,就被鄔偉豪給抓個正著。
鼻子還能聞到些許腥味,頭頂上破舊的“化學用品儲存室”的牌子好像發著暗光。
蹲下身,用食指沾了點點撒在地上的液體,伸出舌尖舔了舔。那是,血的味道。是很新鮮很新鮮的血,甜絲絲的,回味無窮。
從地上爬起來,拍下臉上的牆灰,內心的低落不知如何形容。原來,牆上的東西都是那個身影,雕刻上去的,那麼這次,目標是。。。
用力蹭著臉上的灰,斜眼一看到,那個黑影在對面一條連廊閃過。放下手去迅猛疾奔,獵豹撲食一般追尋,這次絕不能放過。
到了連廊後,小手電筒四處亂照,就是沒看到人,倏然黑影又出現在樓梯上。
跟著上樓,一上到樓上看到那人影出現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