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如此說來,白蟾宮是想將青兆重塑成一個普普通通的人……”至少不會再有這些奇怪的想法,背離倫常天理。
“不錯,”錢孝兒點頭,抽了一口煙,話鋒一轉,“錢某就此點到即止,若五公子還想知道得更多,那麼,只要你找到一本書,自然便會得償所願。”
“什麼書?”
“寶鈔。”
作者有話要說: 週末不更
☆、第五十八回
闔桑幾人在義莊停留了一會兒,臨走前,錢孝兒突然叫住闔桑:“今天是什麼日子?”他問。
剛走到門前的闔桑回頭看向他,身邊的木魚掐著指頭算日子,人面桃花搶言道:“九月初九,一定沒錯!”
錢孝兒吞雲吐霧地點點頭,歇了一下,翻了翻自己的賬本,漫不經心地說:“如果你們真想找到白蟾宮,可以去屸黎山下的江酈村看看,再過一兩日,他應該會去那裡。”
“你怎麼知道?”闔桑問他。
錢孝兒吸了一口煙,緩緩回道:“白蟾宮本名叫做江月,慕長宮也是之後的化名,你們到了江酈村自然就會明白。”
闔桑垂首微忖,片刻,點了點頭:“好,我信你。”言罷,沒再耽擱下去,與眾人離開了義莊。
待那幾人走後,過了好一宿,幾乎抽了半袋子煙,錢孝兒叫住忙裡忙外的阿大,指了指門口:“去把大門關了,今天不做生意,讓那些住店的回屋裡待著,沒事不準出來轉悠。”
阿大不解地問:“老闆,這麼早就打烊了?”
錢孝兒點頭嗯了一聲,沒有多說。
阿大隱隱覺得有些古怪,卻也沒敢多問,於是搭起白布去招呼客人回屋休息。
此時人間正值月上當空,妖魔鬼怪活躍最甚,滿臉堆笑的打發所有客人,雖有人滿懷狐疑,不太樂意,但都沒人敢得罪錢孝兒,稍稍抱怨兩聲,就乖乖回了屋子。
阿大轉身正想去關門,忽的面前一陣陰風颳過,抬頭就見一個白色人影杵在櫃檯前,櫃檯後的錢孝兒卻好似沒看見一樣自顧抽菸。
阿大摸了摸腦袋,以為是方才趁自己招呼那群妖魔鬼怪,從門口剛進來的生意人,正想上前將他轟出去,這時錢孝兒卻開口了。
“阿大,去升棺閣扛一副棺材到蘭水榭,然後就去休息吧。”
阿大一聽,心底更是摸不著底,但也不敢多嘴,畢竟錢孝兒作風一向如此,讓人揣摩不透,只好答道:“是,老闆。”抬頭又看了幾眼那背對著自己的白色人影,只覺得十分眼熟,但那人戴著一頂斗笠,又著實看不太清楚,瞟了幾眼便有些悻悻地走回閣樓,去辦錢孝兒吩咐的事。
阿大走後,錢孝兒抖了抖菸斗,吐出最後一口青煙,拿菸斗點了點賬本,對杵在櫃檯前的白衣人說:“你是不是該什麼時候跟我算算賬了?”
白衣人稍稍抬起頭來,露出斗笠下的面容,正是容顏盡毀的白蟾宮!
“該算賬的時候會同你算,錢老闆無需著急。”
錢孝兒收回菸斗,看著白蟾宮那張臉嘖了一聲:“你這副皮囊算是真真毀了,怎樣,要不我再給你記上一賬,幫你恢復如初?”
白蟾宮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語氣平靜地說:“再給我記上一賬,怕是我還到下下輩子也都還不清了。”頓了頓,話鋒微轉,輕聲道,“方才多謝。”
錢孝兒這個詭詐的錢奴兒,闔桑走時,雖向他透了些口風,但,黑帝五子何其聰明,若不真給他些有所價值的訊息,又怎麼會輕易離開義莊。
他闔桑猜到白蟾宮是個聰明之人,斷定白蟾宮短時間內不會來義莊,但其實也是吃不準的。
白蟾宮帶著青兆離開達多塔,雖在闔桑眾人眼裡是去無蹤跡,但對白蟾宮而言,想要完全重塑青兆,就必須來義莊找錢孝兒。
因此,闔桑來義莊探錢孝兒口風,也是想試試錢孝兒是否真的藏了白蟾宮,畢竟,越是聰明的人,就越是會險中求勝,義莊雖是險地,卻也是藏身佳所。
錢孝兒揮了揮手中的煙桿,懶洋洋地道:“甭謝我,你以為黑帝五子這麼容易矇混過關?就算他真的相信你不在我這兒,他也知道你定會來找我。不點破,是不想逼你逼得太緊,也是明白,與其等你自個兒道明來歷,還不如自己親自去查。你狡猾,他也不笨。”
白蟾宮取下斗笠,打斷他的話:“我不想說這個,阿大想是已經準備好了,我們該去蘭水榭了。”
錢孝兒正想抽一口煙,卻發現菸斗裡的菸絲早已燃盡,有些掃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