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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釋,他打斷了我,「你男朋友?」他無所謂地聳聳肩,「這沒關係,你告訴他下次可以從前門進來,媽媽一直認為你是同性戀,我們都做好了準備。」

顯然我沒有回去當文斯的「老黃狗」,他這麼形容我讓我肺都氣炸了,退一萬步說,就算是德牧或者金毛我也好想點兒。我更加努力工作,好讓媽媽不再叫我「可憐的小寶貝」,很快,時間到了聖誕節前夕。一個星期五晚上,為了慶祝年關將至,我和同事們狂歡了一場。

我挺身而出,主動承擔下把大家送回家的責任,免得喝酒。雖然我也很想大醉一場,但當你住在父母的房子裡,還和中學生弟弟擠一張床的時候,這樣就不太合適了。派對一直持續到午夜,當我把最後一個滿口胡話的傢伙扔給他的老婆之後,我把報社的車停回去,走到街上。

天空佈滿了烏雲,路上冷冷清清的,我突然生出一種厭煩,我不想回去,不想躺在布萊恩那張鋪著哈利·波特床單的床上(絕不是對哈利·波特有什麼意見),聽著隔壁爸爸的呼嚕聲睡著,但除此以外,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去處。我揹著相機在街上游蕩,拍一些夜景,這是一個大城市,我完全不用擔心走回頭路,大廈和高架橋在鏡頭下更加陰森壓抑。後來我完全迷失了方向,相機的電量也見底了。天色一寸一寸的亮了起來,我坐在車站的長條椅上,準備搭第一班巴士回去。

就在這時,我發現了停在馬路對面不遠處的藍色福特。根本不用看牌照,我知道那是文斯的車。

他跟蹤我?這是我的第一想法。不過我很快就知道我自作多情了。車窗開著,他的一條胳膊掛在外邊,手中鬆垮垮地握著一束玫瑰。紅色的花瓣在藍色的車門的映襯下格外豔麗。

我不知道他發現我沒有,反正他就在那等著,一直到天色發白,一個送報紙的小孩跑過來,從他手裡接過那束花,和一張鈔票。

那小孩越過馬路,敲開一戶人家的門,將花和報紙交給一位護士打扮的女人,然後跑走了。

這一切實在是太奇怪了,我差點沒忍住上去問個究竟,但我想起來文斯與我已經毫無瓜葛了,這時巴士來了,我上了車,離開了這個地方。

聖誕節在忙碌中來臨,編輯安排我報導一個大型活動,這與家族滑雪度假相沖突,我沒怎麼掙扎就決定留下來,我根本不會滑雪……

不過一個人過平安夜還是比想象中要困難,為了不讓自己看起來那麼悲慘,我在超市買了一隻火雞,一顆小型聖誕樹,還用彩燈做了裝飾,結果看起來糟透了,好像是被暴風雪襲擊過一樣。

家裡靜得可怕,所以我把電視開啟了,雖然鬼才想去看它。我挨個給認識的人打電話,祝福他們,家裡人的電話全都不在服務區,同事給我的回答大同小異,歡聲笑語的背景加上「嘿,聖誕快樂!我等會再跟你說好嗎,我們正在……」

我扔掉電話,歪在沙發上。真後悔我沒去滑雪,我本可以學的。

然後我想到了米娜,思念像潮水一樣湧來,我再也坐不住了。被拒絕一次兩次,這有什麼大不了的?要像個戰士一樣鼓起勇氣,我知道我會給她幸福的,我不應該放棄。

我衝去珠寶店,那裡已經關門了,我給經理打電話,威逼利誘之下終於取到了戒指,我衝向米娜的家。

「叮咚」

三聲門鈴之後,門開啟了,屋裡溫暖的燈光撒落在我身上,我朝思暮想的人出現在眼前。

「哦,萊爾,是你?」米娜看起來很吃驚,但很快,她露出了一個甜甜的微笑,天,她看起來簡直美呆了,「很高興你能來。」

「我……」我伸向口袋,觸到了裝著戒指的盒子,因為緊張而滿手是汗。你覺得我是說我愛你還是我仰慕你好?

這時一個男人走了過來,從後面摟住米娜的腰:「寶貝,是誰?」

我認出了那個金髮男,我突然希望我能掏出一把槍來。

「哦,你記得我跟你說過的那個中學同學嗎?」米娜在金髮男的臉頰上親了一口,重新轉向我,「別站著了,萊爾,進來喝杯香檳吧,你怎麼知道我的婚禮是在今天?」

婚禮?

我有種聽到自己被判了死刑的感覺。哦,是的,氣球鮮花拱門,滿地的玫瑰花瓣,米娜穿著婚紗帶著頭冠,那個金髮男打扮得像帝企鵝,我的智商一定是拉低了社群平均值才能沒注意到這些!

「一定是哈伊爾告訴你的,對嗎?」她最後說,轉過了身。我看著她的背影挽著金髮男走回了歡鬧的人群當中,門仍然開著,我默默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