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是這樣,剛才那反手一刀用得好!
睚眥掛在韓湛遠身上,對自己的這個小徒弟是越來越喜歡了。
韓湛遠不負師望地衝出了一干士兵的包圍,就向門外掠去。睚眥心中歡喜,一激動便忍不住拍了
拍小爪子。
這不拍不要緊,可睚眥高興之下,忘記了自己現下可是靠這兩隻小爪子才掛在小徒弟身上,一拍
爪子,整個兒便掉了下去。
韓湛遠還未察覺,待睚眥回過神來,已經一路遠遠離開。
忽然軍火庫的另一端也傳來兵刃相接的金石之聲,而後又是一陣廝殺慘叫,緊接著是慌亂腳步。
睚眥便知,周其佩也已經成功突圍。
“來人,把這隻小畜生給我抓起來!”一張氣急敗壞的面孔出現在睚眥跟前,晃眼得很。睚眥一下認出,這滿臉虯鬚的漢子正是昨天白日那幾個都尉之一。
“是!”身邊一隊士兵聽令,將睚眥團團圍住,水洩不通。
睚眥覺得好笑,一干人警戒森嚴,就是為了抓一隻小犬兒似的東西?正想好好戲弄一番面前這群
人再逃之夭夭去會自己的小徒兒,忽聽得那虯鬚漢子又是一聲:“抓住以後,將這小畜生剝了
皮,給兄弟們紅燒著吃!”
睚眥磨牙霍霍,業火頓生。凡人愚鈍,果真是不堪相言!心中冷笑一聲便要拈訣化出人形,給面
前這幫凡人好好曉以顏色。旁邊卻有一個幕僚模樣的人狗腿地湊到那都尉面前,如此如此的嘀咕了一般,那都尉立即連連點頭,臉上笑顏逐開。
睚眥聽力不是蓋的,聽明白那幕僚說的是將自己留下來,做個誘餌。興許方才兩人還會回來。
其實對於這種看法,睚眥覺得很是可笑。換做是自己,大抵也不會為了一隻小東西而冒了生命危險前來吧。但心底又忍不住妄自猜測,自己在那小徒弟心中到底有多重要。
於是堂堂的龍二太子殿下,頭一次甘心被人抓了起來,脖子上套了鐵圈。像模像樣的關在牢房裡。
睚眥躺在潮溼的稻草上,打著哆嗦想自己這是何苦來哉。
“咦,二哥,你怎麼會被人關在了牢裡?”睚眥正在稻草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忽然一個魔音竄入耳朵。
心中低罵一聲,睚眥拈了一個隱身訣化成人形。這樣外人看來牢中依然是一隻小狗,但實際上自
己已經脫離鐵鏈化成人形,站在眉開眼笑的嘲風面前。
“三弟,哪陣風把你給吹來了?”睚眥皮笑肉不笑地望著面前自己的同胞弟弟,雙手攏了攏袖
子。
“沒事,我正去找大哥呢,就想起二哥你來了。結果借了大哥的輪迴鏡一看,就看見二哥被關了起來。弟弟我這不是擔心二哥麼。”嘲風笑嘻嘻地拍了拍睚眥的肩膀:“不過現下看來,二哥過得還不錯,弟弟我也就放心了。”
睚眥冷哼道:“大哥呢?”和嘲風互相看對方的笑話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相比之下,睚眥倒更是
掛念自己那個沉默寡言的大哥。
“大哥他……”嘲風的語氣迅速低落下去:“大哥他……很不好。天魔上次出現以後又藏了起來,大哥現在連輪迴鏡也不關心了,只是日日望著那一管竹笛發呆。”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睚眥嘆了一口氣,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你跟大哥說讓他不必自責。既然有了上古神族的血脈,就有自己的責任。他當年也是為了天宮,怨不得他。”
嘲風難得的贊同地點了點頭:“大哥心裡也明白,可是……唉,這兩個人負氣了幾千年,只是都看不破罷。倒是我們旁觀者清。”
睚眥心思又不得轉到了自己的小徒弟身上,再往後,嘲風說了的話也有些聽不進去。
“二哥,我看你的事情也抓緊辦辦吧。我就先走了。”嘲風抬眼望了一眼窗外,正是月色中天,
夜涼如水。一貫的玩世不恭的笑容竟然難得露出一絲正經的意味。
“恩,哦。”睚眥有些聽不明白——“你的事情”?自己有什麼事情好辦的。倒是最後嘲風的表情,倒是反反覆覆在睚眥心裡咂摸了個遍。
自己的這個弟弟,肯定有什麼地方不對勁的。睚眥思量了一個晚上,終於得出了這個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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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兩天,三天,四天。
睚眥百無聊賴的在牆上畫著正字。
莫不成自己的小徒兒果真拋下自己,和那周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