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抱肘,歪著腦袋看著一隊正在排隊等候入城的商人,心情甚好。
睚眥趴在韓湛遠懷中,陰惻惻抬眼看了周其佩一眼,心中開始不懷好意的偷笑。
“寧安雖然水源食物充足,但是日常用品大多還是得依靠對外買賣。”韓湛遠遠望城門,雙眼微眯:“但是我們想要扮作商人,那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周其佩有點兒激動,急巴巴的問道。
嘿嘿,我就知道。睚眥蹭了蹭韓湛遠的胸口,換了個姿勢繼續打盹兒。
“因為寧安戒嚴嚴格,出入的商賈大多是熟商,像我們這種新面孔,或許還會被當做奸細抓進去。”韓湛遠淡淡道。
那廂韓湛遠的話音未落,周其佩就哀嚎一聲:“那,那我在前面鎮子上買的布匹,都,都沒用了?”
韓湛遠揉了揉太陽穴,無奈道:“我哪知道你出去辦事就是自作主張的買布匹?只當做是你又和這小東西犯彆扭了出去轉轉。”
周其佩又是一聲哀嚎:“我的一百兩銀子!那可都是上好的布料!”
“周大人,你尚書府反正向來不缺銀子,就甭在本侯面前哭窮了。”韓湛遠半分同情心也無,一門兒心思都放在研究門口往來商隊上。
睚眥覺得天氣真好,真呀麼真個兒好。
“有了。”就當周其佩倚著那株歪脖子老樹悲痛欲絕地快睡著的時候,韓湛遠不鹹不淡的來了這麼一句。
“有什麼了?”周其佩一下子跳了起來。
“有進城的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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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其佩那一車布料總算沒有白費,而是作為混入商隊的交換條件,給了一隊布匹販子。
“果真是無商不奸!”周其佩一臉悲憤:“一百兩銀子,都夠我買下他整個兒車隊了!!!”
睚眥被韓湛遠藏在懷裡,此時正探了半個頭出來幸災樂禍。卻被周其佩一眼看見,當即就像抓住
了萬惡之源罪魁禍首,開始忿忿轉移攻擊物件。
要不是這小東西故意日夜不分的和自己的青衣小侯爺賴在一起,沒準兒這幾天早就能和湛遠同臥
一榻了。有幾次想趁著聊正事太晚抵足而眠,竟然都被這小傢伙從外面溜進來,一骨碌竄上自個
兒的小侯爺懷裡撒嬌打滾扒爪子,壞了自己的好事。一次是從門縫,一次是從窗沿,還有一次,見門窗都被自己關得死死,竟然不怕死的直接從屋頂掀了瓦片跳下來。
周其佩覺得,面前這毛茸茸的小東西,就是天降煞星。
正說得起勁,忽然嘴巴被韓湛遠用指尖一比:“噓,要到我們了,正經點兒。”
睚眥也很是配合的埋頭鑽到了韓湛遠的衣服裡。四處瞅瞅,為了更好的隱藏身形,特意繞在了韓
湛遠的腰上。
韓湛遠原來穿的就是寬袍大服,加上身體偏瘦削,因此竟然也沒有引起看守的懷疑。二人一獸混
在商隊中順利入城。
不過入了城,睚眥反而不想出來了。
想不到自己這小徒兒看上去雖然瘦了些,但是身材卻是一流的好嘛,睚眥頭頂著韓湛遠的小八塊
腹肌暗暗想。
腰身兩邊的凹陷正好可以讓自己的脖子和尾巴舒舒服服的靠著,尤其是身上那股沉沉的香味,
恩,回了天宮,得讓他們把府裡的被子都燻了這種香……還有透過單衣傳來的暖暖的溫度……柔
韌結實有彈性的身體……
睚眥很不客氣的就這麼睡著了。
好不容易找到一件小客棧留宿,方一進房間,周其佩就怒不可遏的伸手向韓湛遠腰上掐去。
死禽獸,從進城到現在,整整半個時辰。半個時辰裡這小禽獸居然就這麼纏在自己小侯爺的腰
上?!周其佩覺得,嬸可忍,叔不可忍。
“好了,其佩,別鬧。”韓湛遠向周其佩笑笑,兀自解了外衣。
於是兩個人皆是瞠目結舌地看著那個毛茸茸的小東西,以一種高難度的姿勢睡得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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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遠,我說要不乾脆把這小東西寄放在客棧老闆那兒,否則我們出來探聽訊息也不方便不是?”為了扔掉這個小包袱,周其佩一路上費盡心機,唇舌花了無數。
韓湛遠順了順有炸毛傾向的小東西背上的絨毛,這一回經過認真思考,竟然破天荒地點了點頭:“其佩說的在理。”
那一霎那,周其佩淚眼朦朧,只道是善惡終有報,天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