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恨恨敲了敲睚眥頭上兩個突突的小角,威脅道:“小東西,我不管你是從哪裡來的,總之湛遠是我的,你休想和我搶他!”
睚眥的腦袋被敲得生疼,當即毫不示弱,四肢拼命揮動,兩隻圓溜溜的眼睛氣憤地瞪得老大。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面前這個紅衣小子就是對自己家的小徒兒看上了眼!
睚眥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突然變得這般生氣,只盼自己當下恢復力氣,一口咬斷這不知好歹的小子
的脖子。
天不遂人願,睚眥的舉動對周其佩造不成半分威脅。
周其佩看著這個毛茸茸一團球似的小東西在自己手中掙扎了老半天,一雙星目彎成了兩泓秋潭。
又過了半天,估摸著韓湛遠快回來了,才心滿意足地放了手,拍拍雙手便抬步離去。
睚眥恨得咬牙切齒,小爪子在地上一按,便一躍而起,咬上了周其佩的衣襬。
“撕拉”一聲,緋紅卷著山水紋的衣襬落了一片在睚眥嘴中。
“小牙,休得胡鬧!”恰巧邁進門檻的韓湛遠看到這一幕,立即低斥一聲,快步上前將睚眥整個
兒拎起,轉頭對著周其佩皺眉道:“其佩,這……”
周其佩很是大度的擺了擺手:“不礙不礙,回去換一件便是。不過湛遠,這小東西你長期這麼慣著也不是個辦法,我看該找人□□。”
望著手中炸毛的小獸,韓湛遠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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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周其佩的那一句話,睚眥在青衣侯府上的日子一下由天堂墜到了地獄。
先是自己那個糊塗徒兒聽信了周小子的讒言,不知道從哪裡尋了一名頗有經驗的獵戶來。獵戶平日與獵犬打交道甚多,對犬類習性瞭如指掌,更知道如何訓練出最勇猛的獵犬。此次能夠得到皇帝最寵愛的七皇子青眼,獵戶更是兢兢業業,不敢有絲毫怠慢。
只是這麼一來而去的,可苦了睚眥。
每日清晨便要被獵戶提出被窩開始訓練,一直要到正午才得休息片刻。午膳過後又是訓練,奔來
往復,好不容易捱到日頭西落,也就是能剛剛和自己的小徒弟共進一頓晚膳。夜幕全落之後,還得被拎出去鍛鍊夜間巡捕能力。
睚眥的武藝到底是天宮中數一數二的,這點子皮肉之苦忍忍也就過去。
只是最可氣的莫過於那周其佩,專門挑了那晚膳之前片刻來看自己的熱鬧。昨天又被嘲笑了一
通,說甚麼□有餘勇猛不足。在晚膳時,更是故意坐在自己小徒弟的身邊,吃得一臉喜氣洋洋。晚膳結束,還當著自己的面牽了小徒兒的袖子,一路直往書房去也。
想到這裡,睚眥死力舉爪向面前的木頭樁子一拍。
“好!”對面的獵戶終於在睚眥眼中發覺了一絲鬥志,不由得拍手稱了一聲好。看著碎了一地七零八落的木屑,睚眥心裡才算舒暢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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睚眥一邊忍氣吞聲地受訓,一邊每日不忘運功療傷。
起先渾身使勁全力能夠調出的真氣也不過絲毫一縷,往後則與日俱增。到了三個月後,體內真氣遊走已經順暢如意,胸口也不再偶爾發悶。
今晚又是一個月圓之夜。月圓時分,睚眥身上的法力可以最大限度的凝聚,而同時身上的仙氣則
受了滿月的影響,被遮去大半。
睚眥悄無聲息的藏身在侯府偏僻一角,開始運氣療傷。
真氣收到滿月的牽引,比以往更加洶湧。睚眥費了一番功夫,才牽制住體內遊走不停的真氣,將
它們漸漸引至一個方向。
漫長得仿若幾千年時光過去,睚眥微睜雙目,紅豔的光芒在夜色中尤為妖嬈。
口中輕念一決,陣風吹過,庭院中驀然出現了一個男子。長身玉立與一輪光華之下,一介白衫衣
袂飛揚,半束的黑髮在夜風中低舞纏繞。紅睛之中一輪血月,收納了天地的精華。
睚眥微微一笑,展袖在原地繞了一圈,對自己功力的恢復甚是滿意。
“恭喜二哥傷勢痊癒。”一個聲音突然在半空張揚的響起,片刻之後,一個穿著杏黃長衫的少年
翩翩落在睚眥面前,雙手一抱拳笑嘻嘻道。
睚眥覺得胸口突然又有點子發悶。
“你怎麼來了?”不悅的挑眉看向嘲風,睚眥對面前這個不速之客只有驚沒有喜。
嘲風毫不介意的嘻嘻笑道:“三弟聽聞二哥與天魔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