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向著相反的方向繞開。
睚眥無事,去了一趟司命星君的天府宮,隨意嘮嗑了幾句凡間的趣事。那司命星君苦著臉,從睚眥進府到再度出去,嘴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愣是沒敢發問那面輪迴鏡。
睚眥一路心情甚好的回了府。府門前的小童正雙手籠在袖中,小腦袋一頓一頓地打著盹兒。睚眥本來還想收拾收拾這欠了教訓的小童,轉眼卻看見三弟嘲風笑嘻嘻的站在府門前,擺明了等著自己。
“二哥,這小童算是三弟替他求個情,您就大人有大量,高抬貴手免了他的罰罷。”嘲風拍了拍小童的腦袋,小童驚醒後正見一臉冷色的睚眥,當即戰戰慄慄跪在地上不住磕頭。
睚眥掃一眼嘲風,哼道:“算了,這事留待以後跟他算。有事先進府再說。”
“謝謝殿下,謝謝殿下!”小童聽罷此言,頭如搗蒜,磕得更重了。
睚眥看也不看小童,直截走在前面,一路去了後廳。
睚眥方坐下,即有伶俐的仙童端上一碗冰鎮銀耳蓮子羹。西池的荷花向來開得早,算時間應當正趕上頭批最肥嫩的。睚眥喜好甜食,在夏季更是每日都要喝上一碗這西池白蓮做的銀耳羹。今日回府正巧趕上,不由得心情大快。
睚眥舀起一小勺,放入口中後立馬皺了皺眉,不滿開口道:“這西池的白蓮子今年怎地這般澀
口?而且也沒了以往那種肥厚。莫不成看管西池的仙童,都被王母派去守了那兩株西天如來送來的黑曇花。”
嘲風聽言嘿嘿一笑,故意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說話。”睚眥冷冷瞥了一眼嘲風,本來好起來的心情全被這碗銀耳羹給破壞了。一想到今年可能要嚼上幾個月乾巴巴的澀蓮子,睚眥的心情更是糟糕。
“其實這也不能全怪那幫小童。”嘲風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嘴角扯開的弧度愈大:“聽說往年
湛遠天君在西池荷花成熟的前一週,都會被王母特地請去看護。也別說,這湛遠天君還真有一
套,但凡經過他手調養出來的蓮花,絕對是難得一見的上品。只是今年……所以只怕這會子王母
也正愁著呢。”
睚眥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嘲風沒心沒肺地笑得越來越開心。
睚眥和嘲風年齡相差不大,是以最為熟習。兩人的性格也差不多,最是愛在一些無傷大雅的小事上互看笑話。
“好了好了,我來是找你說正事的。”嘲風見睚眥神色不善大有送客之意,自覺玩笑開得有些過頭,趕忙板起臉一本正經道。
“什麼事?”睚眥低頭攪著銀耳蓮子羹,心中煩躁不已。
“大哥回來了。”
“囚牛?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囚牛是龍子之中身份最尊貴的大太子。三千年前莫名離開天宮,從此不知所蹤。
“就在昨天。”
“哦。”睚眥低頭沉吟,半晌才抬頭看看天色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跟他說,輪迴鏡在我這裡。大哥若是有事,自然會想辦法找到我。”
嘲風盯著睚眥看了片刻,點點頭:“好。”走時還不忘小聲嘀咕幾句:“什麼事情神神秘秘的,
連我都瞞著了。”
睚眥耳力向來不錯,盡數將這番話收入耳中,到底只換來一個略帶苦澀的笑容。
起身在府裡巡視了一番,隨手在書架上拿了幾本兵書帝術,算算時間正好,睚眥拈了一個訣便到了凡間的皇城內。
太后的壽宴果真不同凡響,比那王母的瓊林宴還要熱鬧上幾分。
大臣、女眷分席而坐,滿目皆是喜慶招搖的紅色。宴上酒席正酣,先敬太后福如東海,後祝皇帝千秋萬代。
舉手投足說辭吶唱,都像是照著經文上搬下來的,一板一眼不錯不漏。就連那舉杯的姿勢,也是意料中的統一,幾千年來都未曾變過。
睚眥盯著壽宴看了一會兒便覺得厭了,下意識便去尋那韓湛遠的身影。
眼睛打量了好幾個來回,那副倔強的小面孔卻始終沒有出現。
從熱熱鬧鬧大臣輪番敬酒的皇子席。一路順著側席偏席找下去,直到最後一桌太后特賜給高階宮女太監們的酒席上,始終不見韓湛遠。
睚眥皺皺眉頭,轉身走向韓湛遠的寢宮。
偏廳裡,韓湛遠正一個人吃著午餐。看見睚眥來了,用筷子指指對面道:“來得正好。今日皇祖母壽辰,特地派人送來了好菜。雖然被下人拿去了一兩樣,但也比以往好得多。你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