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小孩麼?”蘇晨有些頭痛。
江亦閒更委屈了:“蘇晨,你最近一心撲在工作上,都不重視我。”
“……”蘇晨額角青筋直跳,“最近公司忙。”
“這不是藉口!”江亦閒理直氣壯。
蘇晨別過頭放大電視音量懶得理他。
“蘇晨。”
“蘇晨……”
“蘇晨蘇晨蘇晨……”
“喂,生氣啦。”
“蘇晨……我錯了……”
“行了行了……”蘇晨不堪其擾,把膩在自己身上的人往外推,“別鬧了。這麼大個人,就不能成熟點。”
“我已經很成熟了。”江亦閒把嘴湊到他耳邊,語氣輕佻而曖昧,粗重的呼吸撲進蘇晨耳朵裡,“蘇晨你不是早就知道了麼。”
蘇晨一個激靈,還沒反應過來,江亦閒的手已經順著他睡衣衣襟摸進去。
他倒吸一口涼氣,按住胸口那隻不安分的爪子,顫聲道:“別胡鬧,明天還要上班。”
蟬(一)
秋風蕭瑟,白浪滔滔。
不遠處的長江大橋上,車來車往,江面上一艘大船拉響鳴笛,悠長的飄出好遠。
江亦閒蹲在堤邊,用手在水泥面的白痕上抹了一道,放在鼻子下面聞聞,而後眉頭深深地皺起來,在眉心擰成一個川字。
蘇晨站在他旁邊,問:“看出來怎麼回事了沒?”
江亦閒搖搖頭,道:“沒,妖氣很重,但看不出是什麼留下的痕跡。”
兩天前,武漢市發生了一件讓市民們在驚懼之餘而又津津樂道的事。
那天清晨,天光堪明,一艘採砂船在長江大橋附近開工挖沙的時候,工人們看到江裡漂浮著一個人形物體。本以為是有人溺水,趕忙拿工具來打撈,結果撈的時候發現那人輕飄飄的,等近了拿照明燈一照,才發現那人居然只有一張皮!
工人們嚇得夠嗆,把那皮撈也不是不撈也不是,後來總算有個頭腦清楚的,說不撈怕是回頭警察追究起來自己也有責任。於是大家把手忙腳亂的把那人皮撈起來,打電話報了警。
說來也怪,那人皮薄薄一層,卻五官分明恍若生時。身上還套穿著襯衣褲子,打著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領帶,就是沒穿鞋子。
長江那一塊是劃歸錢安他們管,當時錢安還沒上班,接到警局那邊的通知,匆匆就從他和宋昕租住的地方出發,到了警局,領著幾個下屬和法醫急吼吼的去了長江大橋。
那人皮完完整整的,看正面沒一個傷口。要不是法醫鑑定那確實是人的皮,錢安還以為那是哪家賣惡作劇小玩意的店裡留出來的道具。
幾人仔細勘察了一遍,在往上游幾十米遠的堤上發現了一個公文包和一個手機,堤上還有道長長的白印子。之後又借用了採砂船,把從發現公文包的地方到下游一段距離都撈了一遍,除了撈上來一雙鞋之外,什麼都沒撈到。
兇殺案是大案件,當天忙忙碌碌的屍檢查勘現場和查明屍體身份。
……一查下來沒想到屍體還是個大人物:去年市土地規劃局新任局長何成偉。
若是死了個平民百姓,被害原因會簡單單純得多,大人物就不一樣,上到仇殺情殺下到口角糾紛都有可能,頓時錢安他們工作量大了好幾倍。
屍檢結果顯示,這位何局長身體被掏空,五臟六腑骨骼肌肉全部不見蹤影,只剩下一層空空的皮囊。那層人皮上沒一個傷口,法醫請錢安親自過目,人皮像個套子,平平攤在驗屍臺上,在無影燈的映照下光滑平整,五官毛孔栩栩如生。
法醫百思不得其解,兇手是怎樣在不破壞外皮的情況下把他體內掏空的,於情於理這都不合常理。
錢安卻覺得,肯定不是人乾的。
於是他就找上了江亦閒。宋昕懂是懂,不過她天生不愛道術,只愛念書。見識雖然多廣,但道術平平隨便來個小鬼就夠她折騰的,這事也只能找江亦閒。
江亦閒老好人,立刻點頭答應,第二天一大早就屁顛屁顛的拖著蘇晨來這邊檢視。蘇晨在送給他N個白眼後無可奈何地犧牲了自己美好的週末的早晨,開車和他來看長江。
江亦閒摸著鼻子坐進車裡,給錢安打電話。
“你們查的怎麼樣?”
“有人說當晚看到何成偉和規劃局副局長鍾文出現在一家夜總會,現在我們正在去找鍾文的路上。”錢安聲音聽起來有些急,“先不說了,我這邊忙呢,中午就不請你們吃飯了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