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所以我才苟活於世,尋找了他這麼多年!”
“壽與天齊,怎麼可能?”餘聊冷哼,“反正這身子的前一位,肯定是死了的,不然也輪不到我。”
繚公子突然狂笑起來,“凡王啊凡王,難怪你要發瘋!”然後仰天大吼,聲嘶力竭。
餘聊看著,覺得有些不對,趕緊用手扣住繚公子的下巴,果不其然,那傢伙想要咬舌,他手下猛一用力,把他的嘴巴張開,趕緊抓過繩子勒住。
“你別激動,先冷靜一下,等你冷靜下來了,我就放開你。”餘聊捂著自己的手,抽著冷氣,這骨頭都差點被他咬斷。
把自己手上的傷包紮完,餘聊回頭看繚公子靠著架子,哭得傷心欲絕,嘆口氣。
眼前那一片景色很是奇特,道路的旁邊都是怪石林立的山體,而山脈綿延了一段後,就變成和沙丘一般的顏色。
走了一段路,餘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哭聲已經停了,便回頭給繚公子擦了擦臉,他閉不上嘴,滿是口水,衣襟都溼透了,也不知道是眼淚還是口水。餘聊給他擦的時候感到背後冷風陣陣,這麼狼狽的樣子被他見了,後半生會不會在逃命中度過。
“你想通了沒?”餘聊問,“想通了就點點頭。”
不過那繚公子的注意力並不在他身上,而是看著遠處的群山。他的眉眼真是精緻到無話可說,眉目如畫說的大概就是這種人,遠山峨眉,剪水雙瞳,一對眉眼就能收盡天下山水。
那繚公子突然轉過頭,看著餘聊,似乎有話要說。視線相對,餘聊才驚得回過神來,心下虛得緊,趕緊把他嘴上的繩子解了。
“快跑,遠離這座山。”
這嘶啞的聲音似乎有不容置疑的威懾,餘聊本能地拉起韁繩,調轉方向,背離而去。才跑出沒幾步,就聽得身後巨響,一輪又一輪乍起,他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那遠處的沙丘活動起來,不斷地向上拔起,不僅僅是拔起,那些沙丘是在向上升騰。
再一看,這哪是沙丘,而是一群巨鰩,覆蓋在一座座山頭之上,而現在,這群巨鰩飄起,露出了蒼翠而嶙峋的山頭,頓時,狂風大作,飛沙走石。
鼻託諾也是感到了危險,撒腿狂奔,餘聊趕緊抓住韁繩,不敢回頭再看。
一下子跑出十多里地,巨響才漸漸變輕,風也漸微。餘聊停了鼻託諾,回頭看去。怪石山上,漫天飛舞著巨鰩,遮天蔽日。
“這裡是北方邊境。”
餘聊聽見繚公子的話語,一怔,“可是這裡沒有霧。”
“當年四方消靈,只有北方成功了。”
“什麼?”餘聊不知道該用什麼詞句來接話。
原初的世界,是一個種族並存的世界,是一個怪力亂神的世界,而凡世是一片靈力的荒漠,因為靈力的缺乏,被種族所遺棄。那時的凡世,聚集著毫無天賦的人,征戰不斷,是一塊可以被任何種族染指的地方。
疆土一統,內亂停止。科技爆炸的時代,給了凡世進步的啟蒙,當然,這絕不容許被外界的干擾所扼殺。萌芽的種子需要什麼?陽光、泥土、水分,最最重要的,是時間。
於是,那個時代,以予帝為首,進行了一個龐大的計劃,把凡世四面的時空進行扭曲,將整個凡世獨立於種族世界之外,有充足的時間發展。當凡世的科技不輸於種族的靈力之法後,再與剝離的世界接軌。
於是,凡世在扭曲的時空中,爭取到了額外的時間。
那時間,計劃了五百年。
時間一到,在虛假的時間中不老不死的那群人還將回歸,將凡世鼎立於種族世界。
但是,才過了三百七十四年,最重要的那個人,卻不在了。
繚公子的聲音漸漸哽咽。餘聊便喂他喝了些水,問道:“你是說,我的身子是予帝的嗎?她不是女的嗎?”
“她的身體是與眾不同的。對於我們來說,身體不過是靈魂依憑的介質。”
那是餘聊無法理解的東西,繚公子也不與他解釋。
當年創世的一群人,早已取得了長生之法,行走在時間之中,不老不死,只為等待世界復原的那一刻。
他們佈下抽動整個凡世靈力的機制。本來與凡世進入同一個時空的,除了北狼野,還有東到龍族神山,西至天雀森林一帶,而南方黑沼澤是魔族領地,無法控制,便沒有列入計劃。
但在這塊陸地被剝離的過程中,出現了錯誤,東邊與西邊的時空突然斷層,邊境迅速被一片霧氣所覆蓋,大片的土地瀰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