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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了身子,手託著腦袋,閉著眼睛歇息。

餘聊雖然剛醒,身子難受,腦子可不難受,一個“又”字,明明白白告訴他,這少莊主認識這身子,還有過一聲生死離別。

第二天,少莊主大概也是累了,見人醒來,便換了汀歡照顧。餘聊在和汀歡斷斷續續的說話中瞭解到,自己已經身在瀾莊,整整昏迷了六天,瀾莊的少莊主帶著他駕著騎獸狂奔了一天一夜,這才帶回莊上,請名醫治療,終於保住了性命。

汀歡這女人喜歡瞪起眼睛,對著餘聊嫉恨地說道:“你本就是拿錢押貨,不過救了少莊主一命,少莊主衣不解帶照顧了你六天,夠還你了。”

餘聊不還嘴,懶得管她怎麼想,只是覺得委實可愛。

這身子果然不同凡響,那麼重的傷,所幸沒死,在床上躺了十來天,居然好得差不多了。那個白麵團,幾番相求,雖然沒有求得不入香料,但龍涎香的製作本就廢功夫,其他幾種香料的準備,也至少要花上七八個月。到時候,就靠小七想辦法了。

再者,和小七的一個月之約,前後算來,沒剩幾天。餘聊一能下床活動,便想著得馬上趕去永珍城。矛良和屁羔子來看過他幾次,之前揣的銀子銅錢都用得差不多了,便讓他們幫忙用銀票兌了些碎銀子。他們兩人已在瀾莊下安頓下來,做來往水道的生意,才和人起學,暫時不能動身去永珍城。

餘聊只好自己去。趁著汀歡和少莊主都不在,收拾收拾了包袱,往肩上一背,就朝外面去。他住的地方,小橋流水,楊柳低垂,修得跟個蘇州園林似的。餘聊在石徑小路上繞了半天,愣是沒找到一個人,園子裡雖涼快,但六月底的天氣,還是熱得汗流浹背,便看到依著水池,建著一座樓閣。草木繁盛,遮擋視線,他便決定到閣上登高望一望,看看能不能找到出路。

樓閣只用雕花的門板圍起,裡面是空的,正中一座樓梯。他踩著樓梯上了二樓,那地方也是空的,正前方沒有牆,只建了處倚欄。他趴著欄杆看,蘆葦從池邊升起,鑽入樓閣,幾乎填滿了半個倚欄,池水中荷葉盪漾,落花凋殘,蓮蓬亭亭而立。真是好景緻。放眼望去,樹林掩映,亭臺錯落,整個瀾莊望不到邊。

這該怎麼出去呢?餘聊犯了糊塗。這時,他眼睛尖,看到一處嫋嫋升起了炊煙,便立刻記清了道路,向那邊去。

果然被他找到一處灶間,那裡人多,正在採買食物,熱鬧得很。幾輛牛車拉來東西,卸下,然後牽到一邊。他趁人不注意,就躲了進去。

過了一會兒,那牛車走動起來,估摸著往外邊去。餘聊管不了那麼多,多日躺著不動,只走了那麼一小會兒,就累得很,便縮在角落裡閉目養神。

車子咕嚕咕嚕走了好久,總算聽到了開門聲,接著車子一震,大約是過了門欄溝,又是咚地一聲關門聲。聲音一下大了起來,各種婦孺童叟的吆喝,大約是到了外面。餘聊爬到車倉外瞧了瞧,果然是街市的模樣,便跳下了車。

到永珍城得僱輛車。餘聊心裡打算,一路問去,順道買了些乾糧,總算找到了一家車行。車行外面掛著標價,他仔細看著,最便宜的車到永珍城也要五兩銀子,騎獸要另算,錢問題倒是不大,但不識得路。搭乘的只需要二十銅,只是得在路上走五天,算算時間,太緊了。正猶豫著,突然聽見有人叫他的名字。

“餘聊,這麼巧?”

餘聊轉過身,看見一人從車上下來,不正是女先生。他鄉遇故知,便有些激動。忙上前拱手,“先生,你也來碧城?”

女先生還是以前那身打扮,笑起來如清風拂面,說:“夏喬將軍府就在這碧城裡面,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便來找我就是。”

“有空就去拜訪。”餘聊對著她笑。

女先生在他左右看了一會兒,問:“希爺呢?他還好嗎?”

餘聊摸摸頭,答:“還好,沒被你玩死。”

女先生聽到,笑得前俯後仰。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從腰間的錦囊裡掏出了一塊木牌,遞給餘聊,“有事來將軍府找我,拿著這個就行。”

餘聊便愉快地收下了,連聲道謝。

“告辭。”女先生說完,就回到了車上。車子繼續往前駛去。

餘聊進了車行裡面問,知道今天就有一輛搭乘的往永珍城去。那車子是日夜兼程,兩天就到。便連忙付了錢。夥計領著他往後院去,院子裡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車子,一旁的槽子後面,一排騎獸正在低頭吃東西。後院側門外,停著一輛又大又長的棕木車,裡邊人頭攢動,兩邊的座位都坐著人,車板上鋪著鋪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