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道:“如果你不在意這東西,怎麼會親自前來,你何必唬他們,屁羔子留著傳家就是。”
少老闆對著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說,“這你就不懂規矩了,這並非你的生意,莫要多言。”他的語氣一點也沒有慌亂,“我來這裡,另有目的。”
“兩百金就兩百金……”屁羔子鬆了口。
“可我現在想一百五十金收了它。五十金,可是來之不易的。”少老闆悠悠地說著,一點也不急。
屁羔子可急了,吼道:“他孃的,你出爾反爾是怎麼的!”
一旁的憩龍趕緊說:“你快應了吧,少老闆講價都是降價,我這是對你的忠告。”
“忠告你個狗屁!”屁羔子張口就罵。
“一百金。”少老闆用手指敲了敲桌面,說道。憩龍頭一擰,不再說話。
“不要欺人太甚!”屁羔子急紅了眼,一把抓過少老闆的衣襟。那少老闆不急,餘聊可急了,如果動手,身邊的暗希是挾罪人,不知道最後是誰難堪,趕緊將屁羔子勸出幾步開外。
憩龍本想出手,見餘聊先了一步,便給少老闆整理了衣襟,那少老闆還是鎮定得很,說:“是你先出爾反爾,八十金。”
“行了,別吵了!”矛良怒,指著屁羔子說,“八十就八十,趕緊給我賣了,你真留著傳家啊!”
屁羔子被矛良這麼一吼,突然冷靜了下來,迅速說道:“成交。”
餘聊一驚,雖然表面上看,吃虧的是屁羔子,其實想想,鬼老頭店裡有塊寶貝,同樣是藍玉,雖然沒有這麼剔透,但要比這大得多,也才值五金。屁羔子還是賺了。
不過,這少老闆的講價方式倒是很新穎。
憩龍當場遞上銀票,然後取過銘牌。但少老闆似乎對銘牌並不感興趣,直接放入了錦囊中,轉頭看暗希。暗希也看著他,兩人好一會兒沒說話,就這麼一直看著。
旁人莫名其妙,湊在一邊看熱鬧。
少老闆先開口說了話,“你十年前從我家盜取的銘牌,可否還我?”說著,他拿出錦囊在暗希眼前搖了搖。
那塊銘牌是偷的?餘聊震在當場。
“休要胡說。”暗希淡淡回道。
少老闆嘆了口氣,從錦囊中又把銘牌取了出來,“你身上的那塊,打的孔是在這裡。”他用手指著一個角說。
暗希的那塊,的確是在這裡。餘聊再次怔住,轉頭望向暗希。那小年輕也有些震驚。
少老闆繼續說道,“我本可以報官,但念你已是挾罪人,再犯就是死罪不饒,我可用五十兩銀子和你換取。”
“這本就是我的東西。”暗希皺起了眉。
“十年前,你在晟城的時候,已是我天居寶的熟客,家父領你回家,欣賞他的收藏,不料,你卻盜取了他最心愛的銘牌一塊。怎麼,想不起來了?”
“那是我的東西,何必盜取。”暗希的眉頭舒展了下來,語氣仍舊平淡。
餘聊心裡卻洶湧澎湃,前幾日小七剛與他說了銘牌的來歷,難道是假的?如果順著少老闆的邏輯,按常人來算,十年前,這小年輕怕是隻有十來歲。便說:“這十年前,小七才這般高,”說著比劃了一下,“你父親便帶他去看收藏?別說你父親看他天賦異稟。我看你是拿他是挾罪者為藉口,將東西誆騙去。”
少老闆聽到,突然笑了起來,一會兒,停了笑聲,說道:“還是得說。”他搖了搖頭,掏出了扇子,對著暗希說:“當日家父一時貪鮮,見人長得水靈,故而帶回了家。”他一頓,仔細看了暗希的神色,才繼續,“家父糊塗在先,至於你盜取銘牌一事,不欲計較,另加銀子做補償。你且還回,便不作官府事。”
暗希的神色沒有變化,淡然得很,“未曾有過此事。”
少老闆又嘆了口氣,“你在我家暫住,當年你我年齡相仿,我曾來找你戲耍,一同射箭彈曲,可否記得?”
“未曾有之事,怎會記得?”
“知道你不肯承認。家父有一物託付我交予你。”少老闆的扇子在手中一拍,便像變戲法似的,從袖子中滾出了一個圓滾滾的東西。
那東西是一個雕琢精美的圓盒,只有兩個手指大小,是件銀器,上面的色澤都已經發了黑,看來是有些年頭了。暗希一見這東西,陡然色變,“我要見他。”
少老闆道:“你要見家父,怕是不行。他這幾日出遊去了,要六月初五才回。”說著,他便笑,“既然你自己都認了,就將銘牌還來。”
周邊幾人也是驚訝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