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話了。”
成暃道:“那你為何不去見見他。雖然他說慚愧不想見,但我覺得……”
阿輕站起身,身影咻的隱去。
成暃沒說完的話噎在喉嚨裡,面對空蕩蕩的床鋪,默默站起身,倒了杯茶喝,剛喝了兩口,感到有涼風掠過,阿輕咻地又出現在他身邊。
“我去見過葉師法了。”
成暃一口茶噎在喉嚨裡:“啊?”
阿輕在椅子上坐下:“本來我覺得沒什麼好見的。過去那些事扯來扯去沒意思。不過,我不想見那個什麼仙君,卻很想見李思。你說應該去見見,我就去見見。剛才我在路上見了他。我對他笑了一下,他對我笑了一下,然後就沒有了。我就回來了。”
“……”成暃不知該如何回應。
阿輕停頓片刻,又道:“他和李思,一點都不一樣。應該也不像那個什麼仙君。反正那事我不怎麼記得了,具體是不是像不知道。嗯,人的一輩子,真是一輩子。下輩子就不一樣了。”
成暃道:“是啊,人的一輩子,就只是一輩子。”
其實阿輕和東凌上君,也不一樣。那高高在上的仙人,他必然不敢靠近。卻喜歡狐狸阿輕。
阿輕瞅著他,又道:“按照那個葉師法所說的。如果,你在這裡做縣官,我留在你身邊,會給你惹麻煩吧。”
成暃道:“不會,再小心點就是了。”
阿輕道:“肯定會,你說小心點,那就是已經不方便了。”
成暃有些怔,阿輕再望了他一會兒,輕描淡寫道:“那我就回去吧。出來了這段時間,老頭又該囉嗦了。”
成暃又僵了片刻,張了張嘴:“哦……好。”
阿輕站起身:“那你多保重。在凡間當官,真不是那麼容易的。我不知道……唉,算了。”
成暃盡力扯出笑容:“此時一別,不知何日再能相見了。”
阿輕眯眼看看他:“總之,你就好好做官吧。也好好做人。”
成暃點頭:“嗯,李兄你也多珍重,好好做狐,好好修仙。”
阿輕也點點頭:“既然離別的話都說了。那我就走啦。”咻的一下,身影又消失無痕。
成暃在再度空蕩蕩的房間中站了半晌,方才緩緩放下手中的茶盞。
☆、 第二十二章
請來的那位高人,當真有效。
他離開後,大人立刻就不一樣了。
近書偷偷觀察許久,斷定,那隻飛天夜叉,應該是被高人在不動聲色中,降服了。
大人不再兩眼放光,很足的精神頭也沒有了,更不會再莫名地笑或說話。高人走後的當晚,大人就沒有吃東西。第二天一早,就變回了以往那個大人,只是憔悴了一些,肯定是被飛天夜叉吸去了元氣之故。
近書默默在心裡給高人燒香。
阿輕陡然出現,陡然離去,恍如盛夏小憩時的一夢。
從那以後,成暃再無任何狐或仙的音訊。他便繼續盡職盡責地當自己的小縣令。零陵縣自他來後,上繳的錢糧立刻多了。成暃到任後不久,本州的知府亦換了新的,對成暃的政績很是讚賞,屢屢褒獎他。成暃在零陵縣過得很舒適,閒暇時還採民間逸聞,錄了一部《零陵小牘》。
成染到零陵來看他,閒了摸了此書來看,十分喜歡,就讓人抄了一部帶回家看。恰好甘家子弟來成家做客,見到了此書,亦很喜歡,借回府中看,卻被甘老爺的一位到府拜訪的故交看到。
那人是在京城開書坊的,見到此書,很是喜歡,便和成染說,想抄一部帶回京中刻印售賣。成染覺得這是好事,就自作主張同意了,再寫信告知成暃。
成暃也沒當回事,豈料當朝沒多少人人寫這種隨筆逸事,且偏南之地,更少有詩文涉及,《零陵小牘》一印出,越來越多人傳讀。有商賈前往零陵,採買書中提及的特產到京城販賣,亦有些風雅之士,喜書中所繪水土風情,到零陵購置田宅。
朝廷正鼓勵中原人士南遷,知此情形,亦十分歡喜,又發現這本書冊乃零陵縣令成暃所書。吏部再核查成暃這幾年政績,很是不錯。成暃縣令四年任期將滿,便有人向皇上進言,當日成暃是從四品御史降貶七品知縣,實為大材小用,如今可因功褒賞,復原官階後在賞升半階,封零州知府。
這幾年皇帝年紀漸漸大了,又重新喜歡上了煉丹長生之術,朝中黃老學一系漸有抬頭跡象。成暃是嚴丞相一手提拔的門生,又因做了忤逆恩師和儒學一系之事遭貶。他年方二十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