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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此安靜,我若廢話,生恐他煩,不由也閉了嘴,腦中卻浮現起了純易的笑模樣,溫淡的眉眼緩緩彎起,似一抹春暉悄然爬上如畫的青柳。心沉了幾分,我默然間聽到澄瀾淡淡的聲音:“鉉寺和鬼王在一起了嗎?”

咳咳,怎都問這個?我抬袖抹了把臉,暗暗瞥了他一眼,只瞧見他望過來的視線,一如既往的平淡。他這個模樣也不像八卦啊。我惆悵,微微頷首:“嗯。寡人很喜歡王上。”話罷,身後似是傳來什麼悉悉索索的聲音,只一點,須臾便沒了。

澄瀾似是沒料到我如此坦然,眸中有了點驚慌,又像是黯淡,一破他方才閒適超凡的仙君模樣。我瞧著納悶,猶豫著問他:“真君此番前來,只為問這?”

頓了頓,他似如夢初醒。斂了眸色,掩去面上多餘的神色,他微微搖頭,忽地一笑,清風撲來一樹的梨花白:“自你沉睡,殿下擔憂,月老擔憂,本君也算領了他倆的命令方來的鬼界。如今一瞧,你還是原來的模樣,那本君也該回去瞧殿下了。”

我聽後,哈哈笑笑,不由湊近他開了玩笑:“嗯,小白擔憂,月老也擔憂,合著就本君不替寡人擔憂。你這朋友,寡人不要了便是了。”

他微怔,須臾,抬袖撫上我的發,凝重的眸色頃刻潑灑出來。

我驚愕,愣住。半響過後,瞪大的眼瞧見了他指尖上的半枚碧落花,泛著純粹的青光,暖暖如一汪春江。

他衝我笑笑,萬里江山不及他如畫的眉眼:“碧落花扎你發上了,本君幫你弄了下來。”

這笑像極了純易的模樣。我也扯嘴笑笑,不動聲色拉開了與他的距離,心沉如淵。

哎,祖宗,朕問你個事兒。你和沈青恆可真是那種關係?啊啊,祖宗別打朕。朕就問問。歷史上都說沈青恆啊,枉有滿腹經綸,空生了一副如畫的皮囊,卻做起了奸臣,到頭來孤身老死在了凌霄塔。哎,不都說壞人不長命嗎?可沈相活了百歲有餘啊,祖宗。

到頭來,我還是對不住純易,讓他孤身守在了凌霄塔百年。

死前,我怕鉉睿即位後對他不利,遂讓他帶了遺詔去凌霄塔為我誦經。

那日,對陸相說,幾年後你要護他安全出塔,定要為他正名,讓他坦蕩一生。

可我沒猜中後來。

他不願意出塔。

澄瀾道:“本君也該走了。該去瞧殿下了。”

我瞧向他,唯有笑笑:“真君,你們下凡歷劫,又做回仙,塵世的種種當真一點都不記得了?”

他沉默。默了良久,他悠悠回我一笑,仙袍飄飄,容顏雪骨:“……那是自然。”

澄瀾走後,我獨自坐了許久,回神方察覺身邊落了一個影兒。愕然去瞧,眸中映出了王上面無表情的臉,眸色卻柔軟得很。

我問他:“你來多久了?”

他不回答,轉移話題道:“麵糰,你得為本王尋鬼後,你答應本王的。”

哦。我木著臉討伐他:“你縱為鬼王也不該始亂終棄。”

他吃驚,一貫淡漠矜貴的神色染上了不可置信:“本王始亂終棄誰了?”

哼。我恨恨瞧著他,咬牙切齒道:“寡人。”

他呆了,如墨的眸中洶湧起了翻天覆地的歡喜:“此話如何說?”

我板著認真臉氣勢洶洶道:“寡人當著鬼界鐲禮的面承認已從了你,當著天界澄瀾的面承認已從了你,如今兩界皆知,你還要尋鬼後,你讓寡人的面子往哪兒擱!”

他定定瞧著我,樣子有點呆。我正欲決定起身生悶氣時,他猛地將我撲到了蒂靈池裡。池水噴濺開來,掀起了嘩嘩啦啦的水聲,我被他摟在懷裡,一口氣險些沒提上來。

他緊緊裹著我,貌似很緊張:“鉉寺,我不是裴牧遠。”

我知道。

我醒來後,他已把所有的事情告訴了我,包括大將軍去輪迴了。

雖被他刻意抹了記憶,但我還是多多少少能想起一點的。

大將軍為人方正威嚴,怎能會在夜裡同我說話玩笑?!夜裡陪我的都是他。我覺著他可能是妖。若真是妖,那定是個好妖。

所以,我才去凌霄塔跪拜神佛。即便不是同類,神佛瞧見他也不可能無動於衷。

池水溫暖,我無視泡在水中的半個身子抬頭笑笑,雙手捏上了他的臉:“王上,我其實一直記著你。”

他又道:“可你喜歡裴牧遠。”

我沒接話,挑了挑眉,慢慢伸手回抱住他。

若不是那夜,他用大將軍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