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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夙琉說得沒錯。他說:“鐲禮這鬼單純,單純到好壞不分,只是一味的去喜歡。覓賴是壞,是惡,可她一旦喜歡上了,好壞已經不重要了。”

當時王上也在。他挑挑眉,也沒否認,像是贊同道:“喜歡這種東西,向來隨心所欲,不分好壞。若分好壞,合該都去喜歡菩薩佛祖了。”

王上能說出這話,也就是說他不怪鐲禮。情之一字,向來難熬,他待鐲禮還是存了心疼的心思。如此一想,我遂道:“你也莫多想,等過些時日,王上解了你的禁,你便可去瞧他了。瞧見你,他定會很高興。”

她連連嗯了幾聲,瞧著很歡喜。理了理自己的被冥風吹亂的髮絲,她又道:“鉉寺大人,王上是真心喜歡你,你還沒從了他嗎?”

呃,我尷尬,不知如何作答。默了一會兒,我闔了闔眼皮,老神在在道:“嗯,已經從了,你莫操心了。”

她滿意極了,伸手小心翼翼地撫平自己裙角的褶皺,彎唇笑笑,似孩童般可愛:“王上就是悶了點,嘴毒了點,其實很好。他喜歡個誰,那都是掏心掏肺的,鉉寺大人你莫要辜負王上啊。”

我連連頷首,面上強撐著裝淡定,實則心裡早就炸開了鍋,又怕她說出了什麼不得了的話,遂忙不迭起身,抬腳就往殿門外走:“你好生歇著,別慌,也別怕。你要時刻保持自己最好的模樣,這樣才能遇著最溫柔的他,明白嗎?”

她定定瞧著我,模樣傻透了。

我扶額,生恐她不信,又認真道:“你要相信寡人。紅杏你知道罷。這話我也對紅杏說過。她很乖,依言做了。寡人醒來聽王上說她被澄瀾真君一眼瞧中,給搬天上去了。你瞧,上了天,她定能瞧見念著的小白,還能陪著他度過天界悠遠又無聊的時光。所以,你要聽話,也依言而做,過一陣子你可能就瞧見覓賴了。”

她一聽,高興了,咯咯笑笑,狠狠點頭:“本殿想見他,本殿一定聽話。”

我放心了,揉了揉酸澀的雙眼,揮袖出了紂絕殿。

殿門外,王上板著冷漠的臉,問我:“你這麼騙她總有點不好。”

我長長呼了口氣,半響方笑笑:“王上碎覓賴的魂兒時便能料到如此境況。覓賴魂飛魄散,她總歸是要傷心的。你瞧她那模樣,滿頭青絲都要白了,你能說她不知道?”

王上沉默,這意味著鐲禮其實早已知了。我騙她,她也騙我,我倆比傻子還傻。可遇著此事,這樣做即便裝了模樣,也總有副歡喜的模樣。

與王上並肩走著,中途夙琉冒了出來,說天界來了使者。王上沉吟,遂和夙琉去了鬼門關。我不願去,遂獨自往蒂靈池去。

及至蒂靈池,瞧見彼岸花海邊兒臥著的一頭雪狐,精緻漂亮,不由頓足。也不知它能不能瞧見,遂招了招手。

過了一會兒,雪狐慢悠悠踏步而來,一躍跳上我的肩頭,也不開口說話。我笑笑:“孤梵,你如今也只能這幅模樣了,可辛苦我家鉉葉了。”

那日孤梵被我們從除妖陣救出來,原本就傷得重,結果又被鎖魂綾貫穿,傷勢可想而知。幸而得天帝相助,這才留了一條命,卻妖力盡失,成了普通的一隻雪狐。鉉葉知了緣由,也沒說什麼,只抱著孤梵在鬼界亂轉,渾然不顧孤梵在他懷裡蹬腿呲牙的憤恨模樣。

思及此處,我納悶:“怎不見鉉葉?他不是老在你身邊嗎?”問罷,我方想起了孤梵早已不能口吐人語了,遂嘆了口氣:“那我陪你說會話罷。”

坐在蒂靈池邊,我讓孤梵窩在我膝上。白白的一團,有著軟軟的毛,大而漂亮的狐眼,生起來來一瞪,非但不難看,還多了幾份有趣。我摸了摸他的毛,遂感概道:“怪不得鉉葉拼死拼活纏著你,手感真好。”

他嗷嗷幾聲,猝然抬起狐腿往我臉上踢。我呵呵一笑,一把拽住他的狐腿,不想他頂著狐頭呲著牙朝我撲來,我一驚,身子猝然向後倒去。倒置的視線裡,有片青色映入,含笑的模樣,仙姿綽約。

是澄瀾真君。

我忙不迭坐直身體,摟了孤梵的頭埋在胸口。孤梵氣悶,抬起狐爪子朝我臉上撓了撓,撒丫子逃之夭夭了。

蒂靈池清靜,池水氤氳開來渺渺的霧氣,隱隱可瞧見裡面游來游去的新鬼們,我轉頭瞧見澄瀾掀了衣襬坐於我身邊,不由笑道:“聽王上說,寡人昏睡期間,真君來瞧寡人了,還要謝謝真君的掛念。”

他唇邊含了點笑,如畫的面容縈繞出了天長水闊的閒適淡遠:“鉉寺客套了。你醒來便好。”語罷,也不再說別的,只靜靜坐著。

他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