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醉倒了這許多人?他方才並未飲酒卻不醉自醉。莊簡手扶頭,一頭便栽倒在了旁邊提酒太監的身上,太監趕忙上前扶助他,硬生生的一壺佳釀偏傾灑在他的身上。
心未醉,身已醉。
漫天縞素寂寞飛雪,風重長嘯濃情無聲。
莊簡跌跌撞撞的離開了太子身旁,他快步的回到自己暫居的房屋。
***
他一回到房間,立刻伸手脫下身上的長衣。他灰色外袍上粘溼了一大片。
莊簡他還未抬頭,就但聽房門吱的一聲輕響,他應聲回首,有一人已經無聲無息的閃身進入房間。莊簡心道不好,他疾步跨至窗前還未大叫,那人已經一陣疾風似的躍至他的面前,抬手一把抓住莊簡的前襟,將他往後一推。莊簡措不及防,砰的他被那人整個抵在山牆上。來人手腳利索行事利害,緊接著右手抽刀。他一招得手並未停手,抬手一把刀已經壓在莊簡的脖頸上,莊簡大驚,那人順手一刀已經從他脖頸上抹了過去。
莊簡脖子中立時泛起一股子熱辣辣的劇痛。熱血頓時就噴撒了出來。他脖頸劇痛,臉色慘白。他立刻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脖頸,汗水鮮血一下子披了下來。
那人惡狠狠的低聲罵了出來:“你這狗官,竟然敢壞了秦相國的大事,你好大的膽子!”
這人赫然就是藏身於太子侍衛之中的刺客奸細!
那人臉容一般乍看上去毫不出眾,但是眼光森森,伸手狠辣老道。
這右丞相是個大老粗、草莽豪傑之類的人物。做事做得粗枝大葉不精細。究查起來卻也是後患無窮。估計這秦森是打好了主意令他跟著太子殉葬。
莊簡雙手按住脖頸,一縷縷的血順著他的指縫向下流淌。他本就怕死,這下子更是面如土色,全身抖如篩糠。他昔日曾經殺人亡命,但是此人卻更是以行刺為生的專職刺客浪人。莊簡暗道我命休也。
他口中求饒道:“我可不知那壺酒便是毒酒!無意中擋了秦丞相的妙計,實乃無心之失!”
來人大怒道:“你果然刁滑,週二,難怪秦相交代且莫聽你廢話一刀就殺了你!”那人暴厲,抬手一刀刺在莊簡右肩,頓時莊簡右肩血流如注痛入骨髓,他張口欲大叫。
那人手疾眼快一拳打翻了他,這人手法拳力都迅猛剛勁,一招出手製人於死地。莊簡被他一掌打倒,骨頭喀嚓連響,險些全身筋骨都碎了。他尚未掙扎,對方一腳將他踢到室角,莊簡與之對敵,竟連還手之力皆無,莊簡伏於地上心悸,難道我的命真要喪於此處了嗎?
來人是天生的殺手刺客,與人無話不計後果直奔目標。莊簡單比文弱書生多些滄桑閱歷,打拳為了強健體魄卻不為了江湖稱雄。兩人立時高下便出。莊簡那些小聰明在他面前施展不來,幾個回合下來,莊簡已渾然浴血倒在了地上。侍衛用刀抵住他的喉嚨,將他提起來腳不沾地。莊簡牙齒咯咯做響心中想,難道他竟然要死在這個刺客之手嗎?
周維莊乃是太子眼前的重臣,於是隨行的官員單獨於他安排了大屋住宿,沒人,怕驚擾他。哪知這刺客如此兇悍,使出了快刀斬亂麻的險惡招式,三兩下子便制住了莊簡。
那行刺的侍衛,見莊簡口吐血沫兩眼翻白,命已將亡。
他突然手腕略松,小聲喝道:“你想死還是想活?”
莊簡手抓住他的手,鮮血泊泊而下不住點頭,口中掙扎著說:“想……活……”
“那好!”那人側耳傾聽了一下外面,莊簡勉強回首去聽,竟然聽到外間走道間有人在緩緩踱步!
不好。
莊簡臉色灰白,那人已一把把莊簡抓到了雕花床簷後面,緊緊卡住他的脖頸,眼睛如冰石般滲入莊簡心肺,他口中冷冷一個字道:“叫太子進來!”
莊簡一愣神。傻了。
“叫太子進來!”那人命令道。
莊簡斜瞪著他,怒目而視。
那人手起刀落便在他手臂上戳了一刀,道:“快說!”
莊簡痛得全身打顫,他張了張口,卻又閉緊嘴巴。
那人惡狠狠的又給他身上補上一刀,冷笑道:“你倒真是有情有義,不叫嗎?我看你要情人還是要命!”
莊簡臉色灰白,卻是牙關緊閉,就是不開口去喊叫。
那人冷冷一笑,自己竟然抬聲喊道:“太子請進,我有話對你說!”
莊簡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無力,怒目瞪著他,那人竟然張口將他的聲音學得十足十。莊簡突然大悟,這就是口技模仿之術,憑空將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