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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依舊能夠從建築佈局之上看出曾經的富貴大氣。

祖宅其中的一個小院落之中,一隻橙黃色的符鳥撲稜稜地自遠處天空飛來。

比起其他的院落,這個小院明顯被拾掇了一番。此刻,院中央的石桌邊上正坐著一個身著杏黃色廣袖長袍的青年。只見他左手撐著下頷,肘部抵在石桌之上。右手微微上揚,骨節分明的手指上停著的正是那隻黃色的符鳥。

石桌上,茶盞微開,餘香嫋嫋。

將符鳥帶來的傳信開啟,一個略帶慵懶的低沉男聲漫不經心地道:“唔……此去東方,必有所得……東方,倒也巧了,即墨疫病之事倒可以一併解決了……”斜靠在石桌上的身體微微直起,露出了微微掩藏在黑髮間的俊秀面容。

那人生得極為出色,修眉鳳眸,五官線條精緻卻不女氣,薄唇微微上揚,總是給人一種如沐春風之感,無怪乎“君子端方,溫潤如玉”。

此人正是現今青玉壇的丹芷長老,歐陽少恭。亦是一手算計了巫妖二族,敢於挑釁天道的巫族太子,長琴。

今年已是長琴成為青玉壇丹芷長老的第三年。然而這幾年裡,長琴在青玉壇的時間一隻手都算得出來。

雖說長琴的狀態糟糕,業力纏身水火失衡還缺少半數魂魄作為依託,需要尋找一些天材地寶涵養身體,廣結善緣以功德抵消業力,藉助一些勢力很重要。但是,在青玉壇的幾個月里長琴算是發現了,這青玉壇,門下弟子都是沒腦子的,門派長老都是腦子有病的,尤以那武肅長老和善法長老為最。

更何況,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起作用的水屬性靈寶根本不是小小青玉壇能夠得到的,而廣結善緣得親力親為。至於找韓云溪的事情,因著這一身業力的關係,推演天機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能散佈人手去尋。他倒是記起前身有一位舊友,身在江都花滿樓,擅長卜算之術。只是,可能是融合了太子長琴的半數魂魄,如今的韓云溪命軌大亂,除卻得了幾句似是而非的話以後,倒也沒有其他線索。

如此種種,長琴便不必一直呆在青玉壇。畢竟,煉丹之術他是有些興趣,但不代表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要在丹室待著。煉製些有著奇異效用的丹藥是樂趣,但被逼著煉些透支身體來提升實力的劣質丹藥,長琴還不想做那麼有下。身份的事情。

三年來,長琴以醫者身份遊歷天下,在救人的同時也結下了自己的人脈。久而久之,誰人不曉青玉壇丹芷長老之名。然而長琴這些年過得其實並不輕鬆,以著他的手段,這三年也不過將自己的實力提升到化神期。不是他沒有手段更進一步,而是他每每想到衝刺下一階段的時候總會有不詳的預感。他反覆思量,應是當初所謂獲罪於天之時,太子長琴的命軌之上被強加上了“永除仙籍”的緣故。一旦進入渡劫期,所降下的天劫根本不會是普通的四九天劫。

而且,所謂的廣結善緣並非一味地救人,而是在不違背命數的前提下搶下一線生機。長琴雖然不屑天道命數,但也不願救下應死之人結下因果,日後的業力又落在自己的身上。

指間微錯,那符鳥所帶來的傳信立刻化為齏粉。

這張傳信出自江都花滿樓瑾孃的手筆。瑾娘雖然與道無緣,但天賦異稟,卜算之術極為靈驗。不要看平日裡長琴舉止氣度莫不從容,實際上,長琴每日的修煉都必須忍受全身經脈的灼痛,一般的水靈之物根本無法抑制。不修煉固然不必忍受那些痛楚,但一絲生機皆無。修煉固然是逆天改命的一個機會,但其中的苦楚若非長琴心性,換做常人早已被逼瘋。

從那個時候起,長琴是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了前身對龍淵部族的恨意了。靈魂撕裂之苦,被烈火焚燒之痛,不拿那一族血脈為祭,怎能消去心中怨恨。

此方天地間水靈至寶,當屬五靈珠之一的水靈珠。只可惜,長琴在多方查探後得知,自五百年前瓊華於天火中隕落之後,門派寶物水靈珠便不見蹤影。自此,本就因太子長琴之事對神界各種不順眼的長琴對神界更是厭惡,就連那個和自己在洪荒唯一說得上話的伏羲都是一併劃歸到不待見的神中。

誰叫此方神界的天皇也叫伏羲來著。

長琴的唇角勾起淺淺的弧度,明明整個人顯得溫和優雅,卻偏生令人心生一陣寒意。然而,這陣寒意轉瞬即逝,下一瞬,他整個人彷彿都攏在和煦的微風中。他直起身體,微微側頭看向院落的門口處,笑吟吟道:“小蘭怎麼這個時辰來這裡了?”

方蘭生一手抱著髒兮兮的小狗,一手拉扯著自己本就亂糟糟的頭髮,訥訥道:“子曰:救人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