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評價,您有什麼感想?」
「您怎麼看待那些反駁您觀點的學者?」
「您真的確信動物的壽命可以延長嗎?」
在重疊的人影面前他以一貫的微笑表情回應,掩飾自己不安的情緒。然而這時突然有人發問:「教授,據說您是二十年前倫敦一場火災的唯一倖存者?」
這個最不能觸及的問題讓他臉色微變,他最害怕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
他艱難地思考著如何敷衍,還沒有編造出合適的回答,突然就有人伸手擋住人群,將他護在身後。
「教授已經很累了,今天很遺憾不能接受採訪,各位有什麼問題可以在明天的記者招待會上提問。」
耳邊傳來一個年輕的聲音,相當的低柔悅耳。
夏牧抬起頭,看見一位青年的漂亮側臉,還有一身瀟灑筆挺的軍服。
他還來不及說什麼,突然出現的青年就小心護著他,擋開記者的追逐,在重重包圍中殺開一條路,直到把他送到火車站外的汽車上,才輕吁了一口氣。
「教授,真抱歉我來晚了,路上被一些事情耽擱,」坐在安靜的汽車裡,漂亮的青年向夏牧伸出手,「我是白宵,這次將負責您在倫敦的行程安排。」
「你好。」夏牧輕輕回握住青年的手指,感覺到令人舒適的溫暖。
白宵的年紀看起來比自己小很多,他有著深邃的黑色眼瞳,五官英挺,是令人難忘的俊美長相。那漂亮的容貌還帶著些青澀的稚嫩,眉眼間卻已經有了隱隱的銳氣。
青年沒有戴肩章,可能隸屬於費蘭茲的私人編制。
車子離開火車站上了中央大街,融入沈沈的暮色中。透過車窗,夜幕下那些古老的建築帶給夏牧無限的傷感回憶。
二十年前一場大火燒燬了英國某位外交官的宅邸,屋內的人無一倖免,他身為外交官的獨子,因為和好友費蘭茲出門才僥倖逃過一劫。
輿論對那場火災作出種種猜測,有人說是意外,也有人認定那是有預謀的殺人事件,甚至有人把它看作一場政治陰謀,直至今日,真相依然撲朔迷離。
之後,他就在寄宿學校度過了自己的童年時代。
伴隨著他憂傷的記憶,車子停在一棟精緻的獨立住宅前。
屋子打掃得很乾淨,地板上鋪著柔軟的手織地毯,傢俱則是沈穩的深色系。壁爐中金色的火焰熊熊燃燒,為冬夜增添了一絲暖意。
走進客廳,夏牧隨手脫下大衣和禮帽,白宵立刻上前接過,幫他掛在衣帽架上。
夏牧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心高氣傲的軍人他接觸得太多,倒是很少見過白宵這樣的謙遜。
「教授還有什麼需要的嗎?」白宵略顯困惑地與他對視。
「不……沒有,你可以去休息了。」夏牧連忙搖頭。
「我就住在客房裡,教授晚上有事可以隨時叫我。」禮貌地向夏牧微微躬身,向他道了晚安之後,白宵才轉身離開。
走出客廳之前他再次回頭,在兩人視線相交的一瞬間,青年露出了溫柔又靦腆的微笑。
講學從隔天開始,第一場就非常成功,之後的記者招待會也很順利,沒有人再問什麼不該問的。在閃光燈的包圍之下,夏牧從容應對記者,卻一直能感覺到一雙深邃的眼睛帶著崇敬的意味,追逐著他的身影。
他知道那是誰。
演講過後還是由白宵送他回去,路上他裝作不經意地問:「白宵,你對我的演講內容很感興趣嗎?」
被詢問的青年微微一怔,而後紅了臉,像是被拆穿心事似的深深低下頭。
「……還好了,只是因為……演講的人是您而已。」他輕聲說。
夏牧似乎能夠理解白宵的意思。如今把科學家當作偶像的年輕人不在少數,他在大學還經常收到情書,有女孩寫的,也有不少男孩寫的。
在他們眼裡,科學家就是一個光芒萬丈的職業。
「白宵,其實我沒有你想象的這麼偉大。」他苦笑。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其實我……」青年開口想解釋,這時車子停了下來。
對白宵笑了笑,夏牧下車走向那座大宅,他遠遠就看見大門虛掩著,好像有人來了。
走進客廳,幽淡的男性香水味道撲面而來,一位身穿軍式大衣的男子雙腿交疊,單手支著下頜,正懶洋洋地斜靠在沙發上。
「教授,好久不見。」看見夏牧進來,男子笑著向他揮手。他有著一頭迷人的金髮,歐式的五官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