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得到的訊息讓柏子仁心底產生了一個想法,但是這個想法又必須要有球球的配合才可以實現。
“對呀對呀,我以前天天和哥哥一起畫畫吶……哥哥老是笑話我畫的難看,其實他自己也畫的可醜了可醜了……有一回我就故意在他的衣服上畫了一個大豬頭,他看見之後氣的哇哇叫……還和我生氣了好幾天呢……”
像是想起最珍貴般的回憶似的開了口,小姑娘這般說著抬頭看了柏子仁一眼,卻在下一秒得到了柏子仁一個淡淡的微笑。
“那就對了,幫哥哥個忙吧,給我畫幅畫吧。”
……
傍晚的夕陽打在鞠峰的臉上,他眼神麻木的看著窗外,心底冷的難受。
今天早上他又衝照顧他的護士發脾氣了。雖然知道這樣做很不好,可是在看到那一身白衣服接近自己時,鞠峰還是難以控制情緒地尖叫了起來。
他到現在還記得,就是那些穿著可怕白衣服的醫生將自己的爸爸媽媽和妹妹推進那個叫太平間的地方,他到現在都記得,都是這些人宣佈了他親人的死亡。
對於他來說,這些醫生和護士雖然救了他的命,可是卻在心底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每當看見他們穿著那聲陰森可怖的白衣服接近自己的時候,鞠峰就會開始嚇得尖叫,怕的發抖。
他彷彿還能記得自己的爸爸媽媽是怎樣滿臉血汙的死去的,自己的妹妹那小小的身體變得冰冷的模樣。就是他們呀……就是這些可怕的白衣服……就是他們……
咬著牙齒在床上低聲嗚咽著,打從心底討厭著白色的鞠峰不去看病房裡到處可見的白床單,白牆壁,他的腦子裡亂糟糟的,無法發洩的悲傷幾乎將他折磨瘋了。
“鞠峰,今天怎麼樣了?”
又是那個每天都會準時過來看他的劉護士的聲音,在聲音響起的時候,鞠峰就開始顫抖了起來,他真的很不想睜開眼看見那片白的刺眼的白色,可是今天的劉護士似乎還帶來了一個人,因為鞠峰清楚地聽到有兩個腳步聲在自己的床邊緩緩地停了下來。
“這是從今天開始要照顧你的小柏醫生,鞠峰,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
伴隨著劉護士的聲音,鞠峰緩緩睜開眼睛,他也有點好奇這個新來的醫生,即使他心底依然畏懼著那讓他可怕的白色。他在心裡疑惑著這次會是什麼樣面容嚴肅的中年醫生站在他的床邊,可是當鞠峰睜開眼睛時,這一次,他並沒有被那些白色吸引住注意力,反而是一下子便看到了柏子仁和劉護士衣服上的那些被蠟筆塗得花花綠綠的塗鴉。
那些塗鴉一看就是出自於並不善於畫畫的小孩子之手,每一筆每一畫都帶著天真和童趣,劉護士的裙襬上畫著一隻咧著牙的胖兔子,兔子的頭頂上是一朵朵粉紅色的小花,而在那個陌生的大哥哥的身上,則充斥著讓鞠峰熟悉到落淚的一筆一劃。
“哥哥……我畫的好不好看啊,你看呀這是哥哥這是球球,我們小手牽大手呢……”
“笨蛋球球,你畫的是大豬和小豬吧,難看死了,我才不要承認那是我呢……”
“嗚嗚媽媽,哥哥欺負我……他壞他壞……”
記憶中最溫暖的回憶被喚醒,讓鞠峰一下子就哭了起來,這是他住院以來第一次這般難受和悲傷,而這一次,他沒有再拒絕劉護士擁住他的雙手。
“峰峰別怕別怕,劉護士在呢,咱們好好吃藥,把身體養好,以後就不用住在醫院了好嗎…”
淚水模糊了眼睛,鞠峰覺得心頭的那些愁苦都在隨著這些眼淚而從身體裡而流淌出去,這些可怖的白色被球球的畫所妝點,不再充斥著讓鞠峰害怕的冰冷和陰森,反而像是在一張白紙上注入了生命力,讓這個可憐孩子枯萎的內心都活了過來。
……
“鞠峰開始好好吃藥了?”
劉護士站在走廊上面帶微笑,這幾天她的胃口忽然出奇地好,因為自己就是醫護人員出身,在做了一些簡單的常規檢查後,她幾乎是難以置信地發現自己居然懷孕了。
原本她和丈夫為了能有個孩子已經努力了好幾年了,可是因為流產多次,她的幾個熟悉的醫生都曾經一臉惋惜地告訴過她,她可能很難會再懷孕了。
這個訊息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是殘酷的,而劉葉在心底除了苦澀和失望也不知道該做什麼回應。
如今,多年無子的這個遺憾即將被彌補,劉葉幾乎是所有醫院的護士醫生的祝福聲中申請了孕假,可是在走之前,她依然有些擔心至今尚未痊癒的鞠峰。
“恩,他外婆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