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黎一聽到“賭注”就氣息大亂,雀梳見胡黎亂了陣腳一陣得意。誰知胡黎手腕上的青石散發出點點光芒,胡黎渾身一涼恢復了神智,用法術擊退了雀梳的手下。
“你!”雀梳咬牙切齒的看著胡黎,“真是廢物!不……只是個賭注而已。”
胡黎原本就紛亂的思緒因為看見手腕上的青石變得更加紛雜。他赤紅著雙眼,彷彿這石子是監視他的東西一樣,心裡一陣劇痛,一使勁就把扯斷了繩結,青色的石子落了一地。
“對,小狐狸,做的不錯。”雀梳見胡黎把自己一直忌憚的東西給扯壞,嘴角是抑制不住的勾了起來。他捲起掌風,猛的拍向柳慕言。
“咳咳……”胡黎手腳也快,身影一動就擋在柳慕言面前,被掌門擊飛到牆上,吐出一口血。他爬起來,繼續阻擋想要把柳慕言帶走的雀梳,又被打的跌落在地。
胡黎的大腦裡,沒有別的,只有兩個字:“賭注”。即使身體再疼也沒有心口處空洞洞的地方疼,就算塞滿了東西也是冷的刺骨。他不小心瞥到地上的青色石子,自嘲的笑了起來,迎著雀梳全力的掌風沒有閃躲,幾乎是絕望的閉上眼正面等待失去意識的瞬間。
胡黎這輩子,估計都不會有如他所願的時候,就算是死。被那個人再抱入懷裡的時候他很平靜。只是,別再叫他的名字了,他不想要,也要不起。
“白雪。”黎淵和顧離辰趕到時正好看見這一幕,顧離辰二話沒說就把雀梳等妖怪給掀翻了,一陣風把他們捲回老家。
黎淵見到胡黎絕望的臉有些心驚,之前搖光還說白雪很好的,這根本就不符合實際情況啊?
“白雪?你沒事吧?”
胡黎見顧離辰把媳婦兒子抱回房間就放下了心,鏡華帝君回來,那柳慕言和顧墨應該就會沒事。自己也可以安下心的……離開。他掙扎著起身,黎淵不解的按住他的肩膀,輕柔的喊:“白雪,別動。”
“不要了。”胡黎的嗓音喑啞,他抬眼看了黎淵,說道。
黎淵皺著眉頭,他剛被兄長救回來就趕著來見白雪了,就算他們之間有誤會有隱瞞,現在他可以全部告訴他,一點都不會留,但是白雪,很奇怪。
“什麼不要?你別動,我給你療傷。”
胡黎推開黎淵,顫抖著站起身,踉蹌著後退,“我說不要了……我不要。”
“白雪?”
胡黎漂亮的臉蛋笑的有些扭曲,妖媚的眼睛一眨,淚水滾落不停,“不要你給的名字,不要待在你身邊,什麼都不要……”
“白雪。”黎淵不可置信的上前緊握著胡黎的肩膀,惡狠狠的說道:“你再說一遍,你敢再說一遍。”
要在往常,胡黎一定不會再說。因為後果會是被折磨的死去活來,甜蜜的折磨。但是……胡黎是真的不想要了,那種猜人心思的遊戲不想再玩,因為他玩不起。
“我說我不要了,淵華帝君。我就是隻狐狸,你放過我吧。”
胡黎沒有發覺,黎淵的雙手有些顫抖,他撫上胡黎的臉頰,剋制住情緒輕輕落下一個吻,道:“好,我放過你。”
胡黎勉強的扯出一抹笑,“謝謝。”
就像是溺水的兩個人,想要緊緊抓住對方,卻是一起沉入水底。
兩敗俱傷的結局。
“我要是離開你,你就毀了我唄。”
白雪,你說陪我到白頭的。
現在這樣,就算是反悔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可憐的胡黎TAT
☆、陰陽圖譜07
顧離辰跟在柳慕言身後,認命的給他遞畫紙。
柳慕言握著寫命,兢兢業業的在回收從陰陽圖譜裡逃跑的東西。一卷畫軸一張畫,一筆桃花作兩命。
寫命的筆尖不是沾了墨汁的黑色,而是淺淡的桃紅。這一杆筆,不知道給多少鬼怪換了命格。生前一命,死後一命;三生倫常皆改寫。
柳慕言提起筆檢視,筆尖上的桃紅已經快要消失。這就代表,封印即將完成。收了這地方最後一個惡靈後,他才想起顧離辰一直跟在自己身後。複雜的看了一眼顧離辰,他的師兄,他最親密的人。但是為什麼,就是沒有那種悸動呢?明明知道他是自己最親近的人,心底卻泛不起一絲漣漪,平靜的有些怪異。就好像把自己對他的全部感情都抽走了。
“言言?累了嗎?”顧離辰見柳慕言兀自發呆,上前握住了小孩的雙手。
柳慕言被握在乾燥溫暖的手心裡,靜默了一會,迷茫的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