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崖臉色鐵青,原本若隱若現在臉上的蛇鱗這下更是清楚,一塊塊的異常猙獰。他讓小蛇們上前攻擊敵方,然後小蛇卻忌憚柳慕言,一直不敢上前。
“沒用的東西!”枯崖咬牙切齒道,但隨即又笑的如沐春風,“呵呵……如果你以為我這些年被困在圖譜裡沒做什麼的話,那就太小看我了。”
柳慕言聽他話音剛落,就抽出腰間軟鞭,揚手一抽,鞭子直接伸到枯崖旁邊的暗處,一跳黑白相間的蛇就斷成兩截,跌落在枯崖面前。
“這就是你幾百年來的作為?”明明是普通的問句,愣是被柳慕言弄成歧視的意思。不,準確的說,這確實是歧視,更是鄙視。
“你……”枯崖雙目暴突,蛇信茲茲的吐出來。滿目陰沉又壓抑著什麼似的。
柳慕言環顧了周圍,頓了下,道:“原來如此。”
枯崖見柳慕言身為一個肉體凡胎的凡人卻絲毫不畏懼自己,不由的多了一個心眼。他警惕的聽了四周,沒有人靠近,笑了,“別打什麼歪主意,反正你們一個都逃不掉。”
柳慕言苦惱的看著空中浮沉的黑色粒子,“你這樣讓我很煩惱啊,不過也好,省得麻煩了。”
“你什麼意思?”枯崖警覺的盯著柳慕言,生怕他做出什麼事來。
“陰陽圖譜裡出來的,都是道行很不錯的妖鬼,吃了他們增加道行。以你們蛇族的性子,是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的。”
“是又怎樣?弱肉強食,這是妖界的規則,不是你吃了別人就是別人吃了你。”枯崖高傲的仰著頭說道。
“是啊,所以你把能吃的都吃了。但是……”
“但是什麼?”
“呵……你們族有個最致命的缺點,就是吃飽了撐著動彈不得。”柳慕言笑眯眯的說完,瞬間到了枯崖身後。
枯崖面色變了幾變,也笑了。“你的習慣還是沒改啊,速戰速決不好哦,這就失了樂趣。”枯崖瞬間變成了一條巨大的金鱗蟒蛇,他的尾巴尖掃向柳慕言,把沒反應過來的柳慕言用尾巴給捲了起來,送到嘴邊。
曲妃他們雙目赤紅,憤怒驅散了懼怕的心思,不管不顧的對枯崖進行了攻擊。但這點攻擊對有幾千年道行的蛇妖來說就是雞蛋碰石頭。枯崖用卷著柳慕言的尾巴掃向眾人,四個人被掃的東倒西歪,甚至被蛇鱗刮破了面板滲出血,立刻就嘴唇青紫面色發黑。曲妃和越陽受不了蛇毒暈了過去,只剩下唐宋和陸追死死撐著。
“重情義?笑話。”枯崖眯著眼,讓小蛇們上去飽餐一頓。
小蛇們瘋狂的朝陸追他們洶湧而去。陸追和唐宋只來得及把眼睛閉上,鼻端就聞到一股燒焦的肉味,奇異的味道讓人作嘔。睜開眼回頭一看,是曾經見過的那隻奇怪小動物,它張著嘴,氣呼呼的把蛇群給燒了個乾淨,雖然身上有火,但是一點都不燙。那隻小東西直直的朝枯崖奔去。
枯崖驚訝的看著出現的顧墨,“竟然還有這東西,真是……”
柳慕言見顧墨跑幾步搖一下腦袋,固執的朝自己靠近,是又心疼又生氣。這小笨蛋……
顧墨“啊嗚”一口咬在枯崖尾巴上,枯崖吃痛甩了顧墨一下,顧墨的小身子在半空打了個迴旋後落地。它踏著步子,變成人的樣子,皺著臉朝柳慕言喊:“爹爹,墨墨耳朵好疼。”
唐宋和陸追都來不及驚訝就被一道巨大的雷聲給嚇住了,那震耳發聵的雷聲幾乎讓大地都抖了一下。渾身一熱,就暈了過去。
枯崖被顧墨咬了一下後渾身變得癱軟,體內一陣灼熱燒了起來,幾乎整個人都快燙熟了。柳慕言落到地上冷眼看著它變成上半身人下半身蛇尾的樣子在地上翻滾。枯崖咬牙切齒的看著柳慕言抱著顧墨,冷笑:“妖王好本事,竟能讓鏡華帝君甘願讓別人給你生孩子。還是隻麒麟。”
柳慕言把顧墨抱在懷裡,一手拿出寫命,點了枯崖後它就掙扎著被吸了進去。
雷聲越來越大,幾乎抬頭就能看見那朵陰沉的劫雲就罩在他們頭頂上。伴隨著閃電,一道落雷劈到旁邊的樹上。頃刻間,那棵大樹就燒焦了,風一吹,什麼都沒剩。
顧墨見了,害怕的抱著柳慕言的脖子,大眼睛裡溼潤潤的,“爹爹,墨墨是不是要死掉了?就像這棵樹一樣?”
柳慕言親了親顧墨的額頭,把小傢伙抱得更緊一些,“沒人能從我手裡把你帶走,誰都不行。”
“可是……”顧墨仰頭看了看那朵如影隨形的劫雲,又看了看柳慕言,掙扎著下地。
柳慕言知道他在想什麼,把小傢伙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