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上和眼裡,他想辯解但又無從辯解,只是無意義地呢喃著:“您怎麼會……”
就在特拉斐爾不忍心看他六神無主的模樣,伸出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打算安撫他的時候,埃爾維斯飄忽的視線落在了墨菲的身上。他突然激動起來,看向特拉斐爾,問道:“是不是,是不是墨菲告訴您的?”
不等特拉斐爾回答,他就一下子衝到了墨菲身前,在墨菲推開之前拽住了他的領子,大聲問道:“是不是你發現的?!你告訴了老師!我知道,我知道你一直想趕我走!因為我分走了老師的注意力!是不是,你這個卑鄙小人!”
“不是我。”墨菲面無表情地回答道,他企圖將衣領從埃爾維斯手中扯出來,但他失敗了。埃爾維斯此時所展現出的力量大得出乎他的意料。
就在兩人對峙時,特拉斐爾聽不出情緒的聲音從埃爾維斯背後傳了過來:“艾爾,你冷靜一點。不管是誰告訴我這件事都不重要,即使沒人告訴我,我發現你在進行禁/忌的黑魔法研究也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你已經快碰觸到突破的邊緣了,埃爾維斯,你不要忽略你驚人的天賦。”
聞言,埃爾維斯終於鬆開了拽著墨菲衣領的手。他慢慢地轉身看向特拉斐爾,臉上是無助的失措,看上去蒼白又可憐。
“你現在停止研究還來得及。”特拉斐爾忍不住勸道。
埃爾維斯咬著嘴唇低下頭去,過了一會慢慢地搖了搖頭,小聲說道:“可是,我還沒有找到那個答案。我的父親,我的父親到底歸向何方……”
特拉斐爾走近了他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你要知道,有些問題超出了人類所能碰觸的領域,你可能終其一生都無法找到答案。把思念寄託在一些已知的事物上,可能是最好的方法。你為什麼不繼續信教呢?”
埃爾維斯再次搖頭,抬起頭來說道:“不,老師,我找不到神存在的證據。我怎麼能去相信這種毫無根據的精神圖騰呢!有些問題即使無法得到解答,但如果我一直探尋,說不定也能找到些許瑣碎的線索,不是嗎?”
“所以你打算繼續嗎,埃爾維斯?”特拉斐爾問道。
埃爾維斯垂下眼瞼沉默不語。
“即使,離開我身邊?”特拉斐爾繼續問道。
聽到這句話,埃爾維斯猛地抬起頭來,看向特拉斐爾深沉的棕色眼睛。它太過平靜,就像一塊凝固的琥珀,把所有的情緒都封存在其中。
“老師,”埃爾維斯的聲音虛弱又顫/抖,甚至帶上了一點哭腔,即使在此時靜謐的環境之中也顯得有些模糊不清,“您打算趕我離開嗎?”
“並不是我要趕你走,埃爾維斯。”他們站得很近,法師將雙手都搭在了學徒的肩膀上,緊盯著對方蒙上水霧的藍眼睛,說道:“是你必須離開,你明白嗎。一旦你做出這樣的選擇,你就必須離開,這是屬於整個世界的規則,沒有例外。”
在無聲的壓力之下,埃爾維斯眼裡蓄著的淚水終於落了下來,他張開嘴打算說什麼,但特拉斐爾卻先打斷了他:“我想你需要再認真思考一下,不要倉促做出決定。但無論你最終做出什麼樣的選擇,”法師的尾音也開始帶上顫/抖的音色,他轉開與對方對視的視線,才繼續說道:“我都會尊重你的決定。”
說完這些之後,特拉斐爾沒有等埃爾維斯的回答,就帶著墨菲離開了房間。他認為埃爾維斯這時應該需要一些獨處的空間,而他也需要。
埃爾維斯做出選擇並沒有花費太長的時間,在兩人交談之後的第三天他就來向法師辭行了。但特拉斐爾並沒有見他,當得知對方的來意之後,法師就只是讓墨菲去回覆,自己並未出面。他害怕見到埃爾維斯之後自己的情緒可能會失控,因此只有墨菲與埃爾維斯進行了最後的交談。
這場不愉快的對話究竟是怎樣展開並且結束的,特拉斐爾之後一直都沒有問起過,他不問墨菲自然也不可能主動提起。
特拉斐爾為埃爾維斯準備了最好的馬車,和最健壯的馬匹,進行長期旅行所需要的一切物資,還有一大筆錢財。他站在書房的窗戶前向下看,從書房的窗戶能看見法師塔的大門,埃爾維斯就站在那輛他們一同出行時曾坐過的黑色馬車旁,不知將去向何方。直到看著埃爾維斯跟著那個名為維德的騎士一同離開,消失在他目光所能到達之處,他才邁著站到僵硬的雙/腿離開窗戶旁。
他雖然沒有與這位騎士進行過正式的會面,但因為埃爾維斯的關係他也曾多少對騎士進行過一些調查。那是個可靠的年輕人,埃爾維斯跟著他一起離開特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