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然後被世人厭棄——這就是他最害怕的事情。
特拉斐爾一直認為自己並非一個膽小的人——起碼當他有了力量之後就試圖不再去害怕什麼,但他卻無法不去害怕,想象自己再次變得一無所有,這讓他一次又一次的從深眠中驚醒。
每當這時他就會想起雅度尼斯那隻完好的,能夠包容一切的宛如深淵一般的眼睛。於是這次他也在心中默唸,邪惡的並非力量本身,而是使用力量的人。緊緊握著法杖,將這句話又重複了好幾遍,他才感覺力量再次回到了他的身體裡。
他的手心滿是汗水,這些冰涼的液體奪去了他的體溫,於是他將它們在斗篷上擦乾。
沒有時間能夠讓他的心情更加平復一些了,他很快就開始動手將那些華麗又庸俗的衣服從哈羅德的身體上扒了下來,並且施法讓光著身子的富商陷入沉睡,並將他塞進了床底下。期間哈羅德一動不動,就像一具沒有生命的木偶。
穿上那些衣服的確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但至少比解決學術上的難題或是尋找新的理論要簡單一些。片刻之後,特拉斐爾就完全變成了這個庸俗的暴發戶的模樣。
他給自己的喉嚨施了個法術,好讓自己的音色與暴發戶本人更接近一些,隨後他將法杖收進空間裡,就將剛剛遣出去的僕人們統統叫了進來,開始繼續哈羅德未完成的挑選飾物的工作。
他對於挑選飾物並不在行,好在哈羅德實際上也並不在行,所以他只要裝作挑剔的模樣,然後隨便挑幾樣讓僕人給他戴上就好。
很快他就著裝完畢,走出房子,被僕人扶上了早就備好的馬車。
沒有人察覺出任何不對勁,車伕一甩馬鞭,馬車平穩地駛出了哈羅德的莊園,向著城市的正中心駛去。
特拉斐爾沉默地坐在舒適的馬車裡,車輪轉動的聲音充斥在耳邊,他的雙手放在膝頭虛握,就好像他還握著自己那根很少離身的櫻桃木法杖,這樣能使他的心情迅速平靜下來。
將濃厚的夜色與一盞盞路燈微弱的光芒留在身後,馬車很快就到了目的地,城主府敞開的大門就在眼前,護衛將長槍交叉攔下了馬車。坐在車廂外的隨從將邀請函與名卡遞上,護衛只看了一眼便放行。
進入城主府,位元拉斐爾想象中還順利,可他並沒有鬆口氣的感覺,真正麻煩的事情才剛剛開始。
馬車最終停在城主府的大廳門口眾多描繪著不同的家徽的馬車之間,特拉斐爾在隨從的攙扶下從馬車上下來,他看著燈火通明歌舞昇平的大廳,慶幸這時墨菲還沒有鬧出什麼大動靜,不過究竟要怎麼才能找到墨菲,並順利將他帶回去?他的心又漸漸提了起來。
他將胳膊從隨從手中抽出來,臺步向大廳裡走去,隨從彎著腰停留在門口隨時等待他的傳喚。
一進入大廳,喧囂立刻從四面八方湧來將他包圍起來。此時肅穆的城主府大廳成了上流社會人士的絕佳交際場所,美酒、佳餚、華麗到誇張的服飾,每個人眼裡閃爍著或是諂媚或是鄙夷算計的光芒,卻又在一個轉身之後全部掩飾好,只帶著矜持的微笑,進行著充滿距離感的寒暄。
這樣的宴會法師也曾參加過幾次,但無論來幾次他想他都完全無法適應這樣的環境。 但是無論如何,第一步,潛入城主府總算是順利完成了。
作者有話要說:_(:з」∠)_劇情總算又進了一步呢……本來還想碼個小劇場放作者有話說裡當長週期更新福利的,但是我碼字速度太令人心碎最終還是沒寫完,說不定下次更新就有了,恩。
☆、第34章 宴會
一動不動地站在宴會大廳的大門旁顯然太過顯眼;特拉斐爾慢慢地往人群中走去。無需故意地偽裝;他的腳步因為一整天的勞累而有些遲滯,這正好與哈羅德病怏怏的外表非常匹配。特拉斐爾就這樣一邊慢吞吞地走著,一邊在人群中搜尋他的目標。
那卡倫雖然從規模上來講只是一座中型城市;但它有著相當悠久的歷史;如果要講這座古老城市的輝煌過去,即便是最優秀的詩人編成的最簡潔的詩歌也能唱個三天三夜。這便意味著;這座城市裡有著相當多的貴族頭銜,可世襲的那種。
和大陸上所有的貴族一樣,這裡的大多數貴族用他們眼中最體面的那種方式獲得資產——繼承。所以一般來說;越是歷史悠久的頭銜下的家族,在高貴的外殼背後就越是破落。
但這些貴族們也不會甘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家族;這個漂亮的空殼子就這麼在自己手裡完全崩塌。他們通常會選擇另一種方法讓自己的貴族頭銜;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