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手!”
原來不僅餘二愣在當場,敖景逸不知為何也失神愣怔,雖說敖景逸十指看似纖細,力道卻敵千斤,鉗在餘二的肩上竟然猶如一對巨螯,餘二方才無心察覺,待回過神來才突感疼痛難當。
敖景逸聽聞餘二驚呼,如夢初醒一般鬆開手指,看餘二忙不迭地揉搓著自身肩膀,突然不發一言,拂袖而去。
敖景白剛落到實處的剔透玻璃心付復又生生被嚇了一跳,這位半路得來的弟弟雖說回到龍宮的時日並不長久,卻一直笑臉迎人溫和謙彬,從未有過如此失態,敖景白心中擔心不已,只好慌忙對餘二鳳疏撂下一句交待:“君子動口不動手,有話好說!”,然後急急尾隨而去。
餘二看敖景白那條白色的龍尾拖在身後一扭一甩飛快消失,突然鬼使神差地朝鳳疏冒了一句:“老子不是君子,該打架還是要打!”
鳳疏不願再與餘二作無謂糾纏,行到榻邊坐下,替鳳澶掖了掖被角,默然不動的側面彷彿一尊精雕細琢的白玉雕像,水晶穹頂投下的波光明明滅滅映出他此刻稍顯平和的表情,倒隱隱顯出一番冬日照初雪的美感。餘二橫眉豎眼地打量著,摸了摸鼻子,腦中繞了幾圈,訥訥開口問道:“你們鳳凰都拿尾巴毛兒當定情信物?”
見鳳疏既不否認也不承認,餘二躊躇半響,搓了搓手惡聲惡氣道:“我可不管那鳳尾到底用來做甚,你的毛兒我還是要揪的!”
“本王既然答應了你就決計不會反悔,今日之事暫且罷了,往後對小世子多留心,別再疏忽便可。”鳳疏緩緩說道。
這眥睚必報的紅毛大鳳凰突然一百八十度轉彎變得心胸豁達,餘二幾乎沒將下巴砸到腳面上,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這算完了?”
“完了。”
餘二啞然,熊熊鬥志好似烈焰柴火被當頭澆了一瓢冷水,滋啦啦地熄滅剩下滿地鬼畫符般的餘灰,蒸騰著幾絲欲說還休、欲炸不能的憋悶煙氣,餘二伸手咯吱咯吱地撓了撓頭,復又認認真真一字一句補充道:“那行,不過醜話說在前頭,我只單揪鳳尾洩憤,你我定情之事就免了!”
作者有話要說:在自習室用筆寫的時候,為了方便人物名字用拼音縮寫,囧然發現景逸是JY,景白是JB……,我很CJ;我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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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話說敖景逸拂袖而去,敖景白慌忙亦步亦趨跟上,兩人一前一後一直行到宮中花園,敖景逸在銀花四濺噴泉池前止住腳步,靜靜地盯著池底的幾隻游魚。
敖景白跟在後頭,躊躇半響,化出人形也踱到敖景逸身邊,不知怎樣開口,只好陪他默默瞪著池水。
待那幾頭彩魚翩翩遊了兩圈,敖景逸嘴角扯開一抹笑,朝敖景白歉意道:“方才失態了,大哥莫要放在心上。”
敖景白掩不住眼中的擔憂之色,“你沒事吧景逸?”
“沒事。”方才的失控在敖景逸身上一掃而空,彷彿只是錯覺,他現在微微彎下眼角勾起唇,仍舊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暖人模樣。敖景白見狀心中卻更是忐忑,小心翼翼地打量著他的顏色,斟酌地開口:“你,對餘大哥……”
“的確有意。”
敖景白聞言不由張大嘴巴,他沒料到景逸居然會如此爽快承認,又見對方說此話時眼中浮現起幾分暖意,心知敖景逸所言非虛,只好訕訕地道:“可餘大哥是鳳疏的人,這…”
“餘大哥不是還未揪到鳳尾麼?八字還沒一撇,鹿死誰手尚不可知。”敖景逸此刻從方才的愣怔中緩過神來,將前因後果細細一推敲,心中已然明白八分,此刻將這番話雲淡風輕敘出,卻把敖景白嚇了一跳。
“呃,鳳族若是認定了伴侶,必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和鳳族搶人,尤其還是和鳳王,這……”
“鳳王是否認定了餘大哥似是還有待商榷,”敖景逸微微一笑,突然轉過身來,目光湛湛神色真誠,“大哥,自從我回到宮中,你待我親如手足最為不薄,你我重逢不過區區一段時日,卻好似從小便做了兄弟一般,若是往後有些緊要關頭,不知能否助我一臂之力?”
敖景白張著沒合上過的嘴巴愣愣瞧著敖景逸,一邊是自小長大的好夥伴,一邊是骨肉之親的好兄弟,一時之間犯了難處,乾乾瞪著雙美目不知如何回答。
敖景逸期盼地望著他,良久卻如夢初醒般作出尷尬一笑,郝然對敖景白道:“是我考慮不周,給大哥為難了,大哥你不必回答。”話罷目光隨著泉水池中的游魚遊弋一番,輕聲幽幽道:“過幾日我便離宮下界,我孃的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