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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但是,宋紹棠又聽不到他的心思,怎麼就冒雨來了呢。

少爺……

木櫻試著喚宋紹棠,但那人此時正背對著他點蠟燭,也不理他。

燭火亮了,屋子也就亮了。

宋紹棠將蠟燭放到燈盞裡,回頭看著乖乖站在那裡的木櫻。

本來就白皙的臉,此時卻毫無血色。

頭髮是溼的,衣服是溼的,連睫毛都是溼的。

是你自己去把溼衣服換下來,還是讓我給你扒下來!

宋紹棠的口氣生硬,讓原本見到他還有些開心的木櫻,一時有些無措。

心,好像比之前更加難過了一些。

木櫻輕輕低下頭,開口:

沒關係,不用換的。

宋紹棠火了,直接伸手就去脫他的衣服。

木櫻有些慌張,用力按住的宋紹棠的手,高聲道:

少爺,木櫻只有這一件衣服,脫了就沒有了!

扒衣服的動作瞬間停了。

宋紹棠不可思議的看著木櫻,又確認了一遍:

你只有這一件衣服!

木櫻嗯了一聲。

宋紹棠僵硬的鬆開手,木櫻則低下頭去整理被他扯開的領口。

這麼大個男人,怎麼會只有這一件衣服可穿。

難道是因為沒錢買。

但不是有小鶯麼,可以給他做啊。

難道是小鶯手藝太差了,不會做麼。

嗯,也有可能,他娘不就不會做衣服。

宋紹棠想到這裡,頓時心裡除了同情就是同情。

同情的他心都痛了,不由道:

木櫻啊。

你現在先把溼衣服脫了,躺回床上去。

穿著溼衣服,時間長了,病會更嚴重的。

少爺那裡還有不少沒穿過的衣服,明日都給你送來。

最後還不忘補上一句:聽話。

木櫻聽了這話,一開始還有些介意。

但看到宋紹棠又抬起了爪子,還衝他威脅似的抓成了團。

好像只要他不肯,宋紹棠就撲上來替他脫。

於是。

木櫻默默地走到木床的一側,揹著他開始寬衣解帶。

宋紹棠本來是直直盯著木櫻的。

腰帶解掉了,白衫脫掉了,裡衣也脫到了一半。

細細的頸項,有些薄卻帶著線條稜角的肩膀。

突然,身體比腦子快了一步。

宋紹棠扭回了頭,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

心跳的異常快,連跳動的聲音都聽分明。

口乾舌燥,渾身冒汗。

宋紹棠覺得他應該是病了。

或者。

他可能快死了。

但很快,他就從這種“腦子成了漿糊”的狀態轉變成了另一種狀態。

因為木櫻已經躺到了被子裡,開口叫了他一聲:

少爺,我脫好了。

宋紹棠不知自己臉上是在哭,還是在笑。

脫,好,了。

他很想衝著木櫻大吼一聲。

能不能不要說這種曖昧到死的詞啊。

你知不知道少爺除了是少爺,也是男人啊。

你脫光了躺在床上,叫少爺怎麼辦。

你又不是翠綵樓的小紅小綠小黃小粉,你和少爺一樣是個男人啊。

但最終。

宋紹棠很有智慧將以上所有的咆哮,總結成了一句話:

木櫻,你晚飯,吃沒吃。

木櫻不知道宋紹棠剛剛百轉千回,好不容易穩住了心神。

所以,他就衝著那人笑,老老實實的回道:

沒吃,我不用吃的。

宋紹棠看著那人的笑顏,聽著那人略微沙啞的聲音。

他覺得,心裡有一座火山。

噴發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8章 再識

清晨。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院子裡的鳥語花香。

福管家,不好了。

廚娘連驚帶嚇的跑到福伯的院子。

喘著粗氣,將剛剛看到的慘狀如實彙報:

米散了一地,胡蘿蔔和青菜掉了一地。

碗碎了,碟子碎了,勺子碎了。

筷子筒整個飛到了灶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