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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已失去線條的身材,就算是厚厚的香粉也掩不住。

楊跑用力想抽回胳膊,但被牢牢拉住,她沒有說話,大概她自己也清楚,從這張臉說出任何調情的字眼都是個笑話。

楊跑本可以呵斥她,但他於心不忍。她還活著,這本身已經很不容易。他停止了抽回手的嘗試:“我不是客人。”

她只是直直看著楊跑,不說話,也不放手。

楊跑躊躇了一下,從口袋裡掏出一點錢遞過去:“這些錢你拿著吧。”

楊跑可以看到她乾枯如柴的手顫動著,但她並未如預期那樣接過錢去。過了一陣子,她才說:“我不是乞丐。”

她看著那點零碎錢的眼神,都好像要哭出來了,但她重複道,“我不是乞丐。”

楊跑也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好,也不明白在這個世人唾棄的骯髒地方,她在堅持什麼,所以他說:“我只是個畫師,我也沒有太多錢。”

那女人聽了,抬起頭來,看了他兩眼,突然道:“我有一幅畫,你要不要買?”

楊跑並不認為那女人會有什麼好畫,他點頭不過是覺得這是一個讓她可以接受施捨的法子罷了。

然而當那幅卷軸放在他眼前的時候,楊跑幾乎要跳起來了。只看卷軸的軸杆,那細膩的紋理色澤絕對是罕有的材質,他幾乎已經斷定這畫不尋常。說不定是偷來的,不可能,這是個淪落到底層還不接受饋贈的女人,她絕不會偷東西。

楊跑掂量著手中的卷軸,有點遲疑。

那女人有些不安地看著他,好半天才說:“這不是偷來的。但是,我也不知道是在怎麼回事,某天就出現在房裡了。我打不開它。如果你覺得有用——”

楊跑突然在那木質的軸頭上,看見烙印一般的兩個字,“邑遙”。如果楊跑沒記錯的話,這是醫仙的名字。

一出迴廊,楊跑便小聲地呼喚著常華的名字。

很快,常華就出現在轉角處,當他看見抱著卷軸的楊跑,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

“是不是這個。”

常華噓了一聲,阻止他,然後拉著他直接推開一間沒有燈光的小隔間走進去。

隔間裡沒有人,或許它的主人有外活。

常華點起燈,楊跑注意到這隔間裡除了一張床,幾乎什麼都沒有。常華拉著他上了床,將帷帳全部放下,當常華拉緊帷帳的時候花了些時間,他似乎在帷帳上做了些什麼手腳,但楊跑的注意力都在那幅畫上了。

楊跑拉了兩下卷軸,打不開。他開始明白那女人說的話了。常華從他手中接過卷軸,輕輕抖了兩下,也沒怎麼用力,那畫卷自己在床上徐徐鋪開來。

這畫上的內容楊跑太清楚了。疫神的背影,跟壁畫上一模一樣。

楊跑聽見常華深吸了一口氣,突然掉轉頭來看著他。他很熱切地說道:“楊兄,現在,一切都要靠你了。”

楊跑不明所以。

“我說過,疫神的存在極為重要,現在,我們必須將他釋放出來。而且,”常華抬頭從那極為狹小的窗戶中看出去,“在天亮之前,必須完成。”

常華看著楊跑,又強調了一遍:“這件事我做不到,只有你。”

“不,不可能做得到吧!”楊跑一聽他的,立刻嚷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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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短。。。唔。。。。

一壺論妖 長生筆 10

楊跑雙手用力揉了揉臉頰:“你要我按照當初白畫師作畫的順序,反向畫一遍疫神,就在原畫上??!”

常華點頭,還不痛不癢補充了一句:“要在天亮之前完成。”

楊跑不得不跟著他東奔西跑的煩躁終於總爆發了!他唰一下從床上站起來,頭幾乎撞到了屋頂:“這不可能!繪畫又不是砌牆,根本沒有從上到下從左到右的順序好不好?!不知道他原畫的順序,我要如何才能反向再畫一次?”

常華卻只是略微驚訝地仰視他;像是根本不明白他到底生的什麼氣:“這並不是最難做到的——”

楊跑大叫一聲,打斷了他!

隔行如隔山!真是隔行如隔山!

他在軟綿綿的床墊上跳腳,覺得根本沒法讓常華明白他的要求多麼離譜,並且感覺自己要再多看常華一眼就非得把隨身的東西都砸他身上,所以他硬生生把視線移回到那捲軸上。

這只是個用墨線勾勒的背影,跟那壁畫裡的背影完全相同,只是卷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