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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恩燁狐疑地看著鳴夜的表情——小朱雀依然一派天真,怎麼看都是完全不會撒謊的小天使。
陳少爺有些愧疚了。
鳴夜繼續說道:“小恩燁,我們第一次遇見的時候,你還覺得我在勾引你呢……為什麼你會這樣覺得呀?”
陳恩燁便想起了當時的事情,更加愧疚了……呃。
當時陳少爺還糾纏在發行許可遲遲不給下來的泥潭當中,鬱悶得快要抓狂,好不容易抽出時間去純色放鬆一會兒。
然後在停車場裡被一個不認識的泊車仔死死握住右手,從裡到外被摸了一遍。
作為一名擁有人類接觸焦躁症的大少爺,陳恩燁完全是本能地瞬間暴躁了起來。
他跟純色老闆遊子豪遊少爺有舊,後者還曾經誇下過海口說“凡是我純色裡頭的人,誰有辦法讓陳大少爺看上眼,我直接送純色的股份!”,那之後簡直狂蜂浪蝶完全不停。
好在陳少爺本事非凡,自帶人類勿近的強大光環,不久後便將幾個用心不純的服務生統統吼走,還有按摩師也是一連換了無數——最後那個關澤,陳恩燁根本不甚滿意,但是關澤資歷最輕、膽子最小,一直沒敢有什麼出格的舉動,陳少爺也就多點了他兩次。
至於後面關澤的大膽舉動,估計就是因為這一次,陳少爺的反應給了他什麼誤解……
總之,陳恩燁對純色裡自薦枕蓆的情況簡直是煩不勝煩,以至於碰到一個標新立異握著自己狂摸的泊車仔後,下意識就產生了極其糟糕的印象。
陳恩燁懊惱地想:當時聽見鳴夜的聲音就覺得這麼觸動,還因為那按摩室裡有催情的東西直接起了反應……我怎麼就沒立刻認出來這是“鳴聲劃過綽約長夜”?
然而鳴夜當時在人類的軀殼當中,陳少爺當然一下子不能認出來。
陳恩燁挑著撿著,把能說的理由說了,心虛地說道:“我這是經驗主義……好吧,是我不對,但我現在……已經改了。”
陳少爺有生以來第一次說這種臺詞,極不自在地撇著頭,心想:我這是……寵鳴夜的表現,不丟人……咳,絕對不算丟人。
鳴夜簡直又被大少爺給萌到了,心裡暗自偷樂,臉上依舊懵懂地說道:“那,小恩燁你對那個……關澤發那麼大的火,是不是因為他勾引你啊?”
陳恩燁:“……”
陳少爺瞬間回想起,那個關澤還回來糾纏過自己,頓時心虛得說話一點兒底氣都沒有了:“嗯,算是……吧。”
鳴夜眨巴眨巴眼睛。
陳恩燁瞬間被他純澈信任的眼神所秒殺,俯首認罪道:“好吧,我……他有勾引我,還勾引了兩次……不過我發誓我沒有一點動搖過!我非常討厭姓關的傢伙!”
鳴夜嚇了一跳,茫然地想:啊,小恩燁為什麼有這麼強的負罪感……
他一言不發地想了兩秒。
呃,真的只有兩秒。
陳少爺就在這兩秒裡聯想了十多種be結局,如坐針氈,險些指天畫地當場立誓自己真的沒被勾引到過:“好吧,是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下一次我絕對不會停車,絕對不會聽他多說一個字,行不行?”
陳大少爺活像一隻被老婆吼得心驚膽戰的大獅子,平時耀武揚威趾高氣昂的勁頭完全藏匿起來,直用誠懇的眼神盯著鳴夜,像是要從他的表情裡看出一丁點兒發怒的預兆或者傷心了的蛛絲馬跡……
小朱雀沒完全明白,險些被陳少爺嚇到,後知後覺地想道:啊,難道我應該生氣,是不是正常人類在這個時候應該表現一下生氣?可是我不生氣啊,小恩燁又沒有跟著關澤跑掉……
鳴夜想了想,認真地說道:“我沒有生氣。你也沒有被關澤勾引走啊,小恩燁,你還知道回來呢。”
陳恩燁:“……”
這一刻車裡兩人對視了一眼,小朱雀的眼裡很懵懂,人類的內心很驚恐。
陳少爺心裡迅速列出橫等式:
——“你還知道回來”=你還敢回來!/你有本事別回來了!=是的我很生氣!
這簡直是千古以來最真切的定理了沒錯!
陳恩燁戰戰兢兢,手忙腳亂地車裡亂翻,忽然翻到了一塊黑巧克力,忙雙手遞過去進貢,一邊打量鳴夜的表情。
小朱雀手裡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塊吃的,懵懂地拆開嗅了嗅,咬了一小口。
鳴夜:“……”
這是鳴夜第一次吃到帶苦味的東西,因為陳少爺討厭苦味,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