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都是舊書,所以封面上的價格往往就不是它們真實的出售價格。餘佑挑了幾本最想讀的,就想著去問問那個店主這些書的獲取方式。到底是租賃還是出售,需不需要什麼手續。
可當他走到外面那個回字櫃檯前時,先前在那裡讀報紙的老人,居然就不在了。櫃檯裡空空如也,只有臺子一角,正面朝上的攤著本不知道是書還是筆記本的東西。
這東西很怪,你要說它是書,可翻開的頁面上全無內容,整面整面的只是發黃的紙,可如果要說它不是,頁面的右下角的數字標識也不像是人工寫上去的,總之就是讓人捉摸不透。
餘佑放下手裡的書,朝四周看了看,沒有人。出於好奇,他把手伸進了櫃檯。
拿起來仔細看,他就覺得這本子有些年頭。因為紙頁暗沉,封面也是另外用牛皮紙包裹的,摸起來粗糙而厚實。餘佑隨手翻了翻,書頁之間相互摩擦,就發出細緻而規律的沙沙聲。
突然,那聲音戛然而止,似乎是卡在某一頁上就停住了!
餘佑的手指一頓,發現這裡面不知是誰夾了個書籤進去,扁扁的一片硬紙,剪成個黑貓的形狀。
書籤的做工極其精美,不僅僅是黑貓本身繪製精巧,細節生動,就連反面都沒有絲毫疏忽大意的地方。細細摸起來,甚至還能感覺到那些黑漆色的貓毛柔滑細緻的紋路走向。
餘佑拿著它反覆觀看,正在驚歎的時候,突然就聽到自己身後有人咳嗽。
他很迅速的把本子跟書籤都放回原位,回過頭,發現正是剛才坐在這裡看報紙的那位老人。
“來看書?”老人的聲音嘶啞不清,胳膊底下夾著份報紙,經過餘佑身邊就徑直拉開櫃檯的暗門坐進去了。
餘佑點點頭,又把剛才挑的幾本書擺到他面前。
“老闆,我想問問,這裡的書是出租的還是出售的?”
老人抬頭看看他,並沒有馬上就做出回答,他年紀雖然大,但目光並不渾濁,甚至還隱隱的透出點與年齡不符的精光來。盯著餘佑看了半響,他低沉而沙啞的喉嚨裡吐出幾個字:“只能看。”
餘佑沒明白,又試探的問:“只能看?是隻能在這裡看的意思麼?”
老人收起臺子上那個奇怪的本子,並沒有繼續搭理他,而是展開報紙讀起來。
而餘佑左等右等也沒等到確定的答覆,只好抱著那幾本書回到剛才的書架那裡去。
他留出本最想看的,把其餘的幾本按照年代塞回書列裡。
挑出來的這本類似山海經,裡面天馬行空的記載了那些據說在某個年代曾經存在過的妖魔鬼怪。
這些妖怪雖然形狀各異,脾氣各異,可底子裡都跟人這個本體脫不了干係。
餘佑讀過許多這樣的書,其內容大多都是些民間傳說。而傳說這東西作為一種平民化的創作方式,它又來源於生活。所以看得越多,他對異世界的那種規則也就越通透,畢竟說來說去,不過都是人與社會的縮影而已。
站著看過大半本,直到店裡昏暗的光線無法支援他繼續閱讀,餘佑才轉過手腕來看時間。錶盤裡的指標告訴他,現在是下午4點。
他這才突然想起師兄郝多黔還要找他,昨天他們約好了4點半在事務所裡見面。
餘佑快速的把書擺回原位,幾個步子往店門口跑。走到回字櫃檯那裡,他下意識的轉頭看,結果居然就正好對上那位老店主的目光。這種感覺很奇妙,餘佑形容不出來,他想自己該笑一笑,至少在禮貌上應該這麼做。可他是個面癱,根本就無法隨心所欲的操控自己的面部肌肉。
衝出書店,他踩上了自己的腳踏車,正對店門的位置,他低頭往書店裡望進去。老人還是在櫃檯後面安靜的看著他的報紙。餘佑有些不好意思的對他說:“再……再見。”
郝多黔的事務所別出心裁的開在某個居民區裡,那一片全是低矮的平房,沒趕上拆遷。餘佑騎著腳踏車走街串巷,終於在一間青磚房前面看到了“郝多黔事務所”的牌子。
他把腳踏車停在門口,蹲下去上車鎖的工夫,就看到前面不遠的轉角有隻黑貓在盯著這邊看。餘佑本身對動物沒什麼感覺,但是郝多黔有愛心,還是個中毒頗深的愛貓協會。
只要一想到郝多黔用他那張撲克臉神情陶醉的依偎在某隻小貓身上的畫面,餘佑就有種脊背發涼的感覺。
反正遲到了,不如把這小傢伙帶回去讓師兄開心開心,也省的被他說不準時。餘佑打定主意便蹲在地上沒有起來。對著那隻小黑貓招招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