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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被也瑞摘了下來,

做成了標本。

是也瑞,

使得他擺脫了被埋於泥土的命運。

因為他最起碼……

會留在也瑞的“精神”之中。

如果連也瑞都忘了……

那麼方森,

就等於是死了。

他在這個世界上,

不存在任何意義。

因為他不被需要、不被銘記。

唯一會銘記著他的人——

就是也瑞。

只有也瑞。

方森,是唯一一個被人捉起來圈養的自然人,

可也是唯一一個

會被記住的自然人。

哪怕記住他的人,只有一個……

那也已經

是一種天賜之恩了。

方森走近了也瑞,貼著他的身體,高昂著頭,對視著他的雙目——

在笑著。

可卻被眼裡那些一直滾著,強忍住不落下來的淚,

湊成了一個絕望的笑,

模糊了他的眼神。

“我又沒有懲罰你,你哭什麼?”也瑞苦笑道,然後將手搭在了方森的臉上……

可是方森,卻似完全聽不進去般,

搶過了話:

“你忘不掉的。”

然後,

“砰——”

一手,甩落了旁邊桌上擺放著的古董花瓶,

跌碎了一地的瓷片。

“你忘不掉的。”

說罷,他蹲下了身,撿起了一塊三角形的碎片——

“你忘不掉的。”

重複著這句話的他,

卻在哽咽。

為什麼要哭——

哭自己的無力。

無力的他,在這個扭曲的世界裡,

只能透過這樣的方式,

來讓自己得到“永在”——

“唔!”

一絲絲癢痛感,從也瑞的左胸膛上,湧上了他的大腦。

只見方森,手持著瓷片,

在小心翼翼地,

往也瑞的胸膛上,刻著些什麼。

瓷片滑過,

撕裂開皮,淺淺割著肉,

可是方森的力度,掌握得奇好。

血,只會內滲,不會溢位。

時間長了,會結下一道道細紅的痂。

他要用也瑞的血小板和纖維蛋白,

凝成“方森”兩個字。

“你不是說你不會死嗎?”

“那我的名字,刻在你的身體上,就永遠都不會被磨滅了。”

就算你的腦子裡,只能被“痛”侵佔,

但你的身體上,

還刻著我留下來的印記。

原來人類,

無論是誰,

無論是以何種狀態出生,

他們

都無法抗拒著

“永恆”的誘惑。

永恆的愉悅,永恆的高/潮,永恆的被銘記……

這些,

無論是誰,

都在苦苦追尋。

沒有人,

想要白來這一遭。

所以,

只要有智慧,就會有欲求。就算政府在抑制著愛情、親情、友情……

可人類,

還在做著數之不盡、華而不實的“夢”。

除非能將“貪婪”拔根,不然——

就算有UH,

人類,也無法昇華。

能被昇華的,

只有慾望。

人們之所以會發了瘋般地迷戀藥物,以病為潮,

不也是因為,

對“UH”給他們帶來的高/潮,產生了不可自控的慾望麼?

像也瑞,從最初單純的玩弄,昇華到身心的侵佔;

像方森,從最初單純的肉/欲,昇華到不想被忘記的心情。

這些,

都是“慾望”,

這個世界上最恐怖、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