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也瑞摘了下來,
做成了標本。
是也瑞,
使得他擺脫了被埋於泥土的命運。
因為他最起碼……
會留在也瑞的“精神”之中。
如果連也瑞都忘了……
那麼方森,
就等於是死了。
他在這個世界上,
不存在任何意義。
因為他不被需要、不被銘記。
唯一會銘記著他的人——
就是也瑞。
只有也瑞。
方森,是唯一一個被人捉起來圈養的自然人,
可也是唯一一個
會被記住的自然人。
哪怕記住他的人,只有一個……
那也已經
是一種天賜之恩了。
方森走近了也瑞,貼著他的身體,高昂著頭,對視著他的雙目——
在笑著。
可卻被眼裡那些一直滾著,強忍住不落下來的淚,
湊成了一個絕望的笑,
模糊了他的眼神。
“我又沒有懲罰你,你哭什麼?”也瑞苦笑道,然後將手搭在了方森的臉上……
可是方森,卻似完全聽不進去般,
搶過了話:
“你忘不掉的。”
然後,
“砰——”
一手,甩落了旁邊桌上擺放著的古董花瓶,
跌碎了一地的瓷片。
“你忘不掉的。”
說罷,他蹲下了身,撿起了一塊三角形的碎片——
“你忘不掉的。”
重複著這句話的他,
卻在哽咽。
為什麼要哭——
哭自己的無力。
無力的他,在這個扭曲的世界裡,
只能透過這樣的方式,
來讓自己得到“永在”——
“唔!”
一絲絲癢痛感,從也瑞的左胸膛上,湧上了他的大腦。
只見方森,手持著瓷片,
在小心翼翼地,
往也瑞的胸膛上,刻著些什麼。
瓷片滑過,
撕裂開皮,淺淺割著肉,
可是方森的力度,掌握得奇好。
血,只會內滲,不會溢位。
時間長了,會結下一道道細紅的痂。
他要用也瑞的血小板和纖維蛋白,
凝成“方森”兩個字。
“你不是說你不會死嗎?”
“那我的名字,刻在你的身體上,就永遠都不會被磨滅了。”
就算你的腦子裡,只能被“痛”侵佔,
但你的身體上,
還刻著我留下來的印記。
原來人類,
無論是誰,
無論是以何種狀態出生,
他們
都無法抗拒著
“永恆”的誘惑。
永恆的愉悅,永恆的高/潮,永恆的被銘記……
這些,
無論是誰,
都在苦苦追尋。
沒有人,
想要白來這一遭。
所以,
只要有智慧,就會有欲求。就算政府在抑制著愛情、親情、友情……
可人類,
還在做著數之不盡、華而不實的“夢”。
除非能將“貪婪”拔根,不然——
就算有UH,
人類,也無法昇華。
能被昇華的,
只有慾望。
人們之所以會發了瘋般地迷戀藥物,以病為潮,
不也是因為,
對“UH”給他們帶來的高/潮,產生了不可自控的慾望麼?
像也瑞,從最初單純的玩弄,昇華到身心的侵佔;
像方森,從最初單純的肉/欲,昇華到不想被忘記的心情。
這些,
都是“慾望”,
這個世界上最恐怖、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