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他本來應是個很高挑的身量,此時坐著還不甚明顯,白臉吊梢眼的,是個比小個子時更精緻的容貌,美得不像人不說,簡直讓人呼吸一緊。於是他便讓日夕山站起來,這一站可不要緊,許默一比較,發現日夕山竟然比自己高出了兩個頭,與他站在一起,自己反而才像那個身量未曾長大的小妖精。
他努力思索,道:“真是奇怪,做夜你不是還比我矮上半頭的麼?”
日夕山笑嘻嘻說:“對啊,大概是昨晚得力吧,今兒早上發現自己居然就恢復正常了,”他緊摟住許默,將他抱起來轉了個圈,又忍不住埋下頭去親了許默一口,“謝謝你,小書生。”
許默還是混混沌沌的,有些鬧不明白:這壞妖精怎麼一夜之間長這麼大了呢?他仰起頭看著日夕山,頓時臉一紅——昨晚他和日夕山胡鬧得太久,自己被弄得洩了四次,幾乎又是要給弄失禁時日夕山才住的手,而日夕山弄了自己幾次他更是弄不清楚,因為日夕山還沒弄完他就已經昏睡過去了。難道說真是因為這個?早知道一開始就讓日夕山這樣多弄幾次了,早早讓他長大,自己也不會多出那麼多麻煩來。
話是這樣說,可他心裡是真心為日夕山所高興的,他羞怯地推開日夕山,輕聲道:“壞妖精,我腰疼,你放開我。”
日夕山見狀連忙放開他,又細心地為許默揉按了腰部。他現在變回原來大小了,手勁兒變大,心眼兒也變大,之前許默老是太大個,讓他無心去好好打量一下,如今終於可以縱觀全域性,不由的越看越喜歡,覺得自己當初選擇來依傍許默真是頗有前瞻。
他變大了,而在他眼裡許默變小了,許默的臉蛋粉絨絨的,他現在兩隻手就快把這臉蛋給抱住。他越想越來勁,又想提槍再幹一場。許默察覺到了他的心思,嚇得臉都白了:昨晚他還沒變回正常大小,就快把他給搗出腸子來了,今天這架勢豈不要把自己給頂穿不可!於是他連連推開日夕山,叫日夕山給自己去早飯去,一邊又收拾了床鋪,為未來做起了打算。
日夕山一夜間恢復了常態,讓一院子的妖物鬼怪們嚇得目瞪口呆,紛紛來向他祝賀的同時也不禁暗自感嘆許默的滋補功效來,一個二個恨不得也把這小書生給弄來採補採補,可又懼怕日夕山恢復了法力來報復,只得作罷。
小鼠妖們早就不在廚房幫日夕山打下手了,日夕山自食其力地淘洗著菜葉,一邊樂滋滋地哼著小曲兒,心想萬里江山總算打下,之前東風助我登基了。正思量著,阿淑慌慌張張掀了簾子衝進來,欣喜若狂地攀住日夕山,是一副剛聽到這訊息的樣子:“夕山大哥,你可是變回來啦!”
日夕山笑而不語,拈過鍋鏟敲了阿淑腦袋一下,轉過身去將菜撈起來。阿淑可閒等不得,連忙問道:“那…夕山大哥,你打算啥時候去重附肉身,拿回法力呀?”
日夕山扭過頭來看著他:“皇上不急太監急,怎麼,我才變回來,還沒習慣呢,你急著催我幹嘛呀。”
阿淑摸摸頭,嘟囔道:“不是一心替你急嘛,你也知道,胡大仙那邊一致盼著你早日修回舊體,了卻心願,渡劫成仙嘛…你不拿回法力,怎麼下冥界找那人去,怎麼渡劫啊?”
日夕山冷哼兩聲:“他盼我這些幹嘛,他又不欠我的。你到底是我的小弟還是他的小弟啊,還代他來把我盯著,”他頓了頓,彷彿心虛地撓撓頭,補充道,“…你先別急,下冥界的事八字還沒有一撇,至於劫數…我心裡有數,總不會說來就來。”
阿淑悻悻住了嘴,心想夕山大哥莫不是貪戀上這人世了吧,許公子雖好,但也不能為了這個斷了自己的修仙之路啊…何況他之前修道千年,不就是為了追隨南山真人麼,這倒好,有了新歡,就忘了初衷了。
阿淑不問,許默心裡也是好奇的,他一面又希冀著日夕山能早日修得仙道,一面又覺得若是如此,自己可就得與之長長久久地分開了,心裡如同倆小人打鼓,叮叮咚咚不知道該聽哪邊的好。矛盾之下,他又找來了萬事一知半解的說書先生樑上妖,問起神仙的日常狀況來,樑上妖知道是許默心中不捨,也好心好意地想他說明了情況。
凡人和謫仙固然是不能在一起的,這是個千古來的議題,許默聽得了戲文,看過詩書,明白沉香救母的道理。然而樑上妖告訴他,就連與人界往來最為密切的山神或土地,亦是與凡人要保持距離,不可干涉人界。
許默灰心喪氣,明白日夕山這一長大,就是真真要與自己分別了,不由得憂從心中來,日漸消瘦,神色也頹唐了起來。
他羞於自己的自作多情,但更無奈於自己的無